“哦。”林宜点点头,“你去抱儿子吧,我自己能走。”
虽然她现在懵得厉害。
“让育婴师抱。”
应寒年睨一眼儿子,小家伙半躺在飞机上特制的安全位上睡得正香,把他们折腾一路不肯睡,这会下飞机了,他倒睡得特别好。
林宜跟着看过去一眼,也就没拒绝应寒年,整个人都发懒地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搂着自己往外走去。
呵欠打得眼泪不断淌下来。
这种想睡不能睡的感觉真是太要人命了。
应寒年低头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笑,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单手搂着她往飞机下走去。
林宜靠在他身上,迷迷蒙蒙地往前望一眼,只见眼前是规模一般般的机场,建筑全新,一圈圈明亮的灯光照着地上簇新的跑道。
夜风袭来,一排排的旗帜随风飘扬。
旗帜上印着牧氏集团的logo,在灯光下无比清晰。
“……”
林宜顿时站直了身体,睡意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松开应寒年,快步走下去,站在地上四下望着,黑夜中的灯光映着皎洁的月色,指引着旅途中的人,机场的车从他们面前驶过去,车身的灯光一闪一闪,远处的建筑灯火通明,有工作人员在落地玻璃前走来走去……
“这里是生死街?”
她震惊地问道,忍不住伸手捂着了唇,眼中满满的都是惊艳。
她一直知道应寒年在派人建设生死街,但没想到规模做得这么好,虽然机场不算大,但一切类比国内的高标准,建筑巍峨大气,机场设计得全是高科技感。
要知道上一次过来,这里还是一片荒芜。
生死街,贫民区中的贫民区,没有电,没有车,有的只有穷困和人性的挣扎。
“还没到,开车过去要一个多小时。”
应寒年看着她这样,往后退了几步,站在灯光最亮的地方,双手一扬,“如何,你男人的杰作。”
林宜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男人,他颀长的身影被强光照得有几分模糊虚幻,那光刺着她的眼,让她只隐约看到他志得意满的笑。
那笑容,和他脸侧的光一样耀眼。
林宜看着看着,眼眶忽然湿了。
这个在生死街长大的男孩,见识了这里的穷,这里的困,这里的恶,带着满身伤痕奄奄一息地离开。
再回来时,他带的不是毁灭心,而是在这里创建了一个新的时代。
不会再穷,不会再困的新时代。
有多不容易,大概只有真心陪在他身边的人才会明白。
林宜迎着光朝他跑过去,用力地撞进他的怀里,应寒年被撞得闷哼一声,伸手捞住她,“又投怀送抱。”
这女人最近很黏乎。
他做什么了?
好像什么也没做。
应寒年忍着内伤抱住她,林宜抬起脸,眼睛发亮地看着他,“应寒年,你好厉害,我真的特别崇拜你!”
“就嘴上一句?”
应寒年挑眉。
林宜踮起脚,对着他的嘴角亲了一下。
“就这样?我这么好敷衍?”
应寒年揽着她的纤腰,正要低头吻她,不远处保镖的声音就传来,“应先生,应太太,车到了。”
“……”
应寒年将林宜搂得紧一些,黑眸暧昧地睨她,低哑地道,“去酒店再收拾你。”
“……”
林宜默。
两人同带着一起来的拍摄制、保镖等一起离开,坐上车驶出机场。
机场出去的路是柏油马路,马路上的交通线画得分明。
路边种着绿植,沿路的灯高高的,像夜幕下的繁星,令人有着说不出的安全感。
沿路看到的房子中都亮着光。
车子驶过宽阔无比的大桥,大桥上的灯光变幻不停,美得令人惊叹。
林宜开着车窗,不顾风吹得浏海都扬起来,就这么一直望着外面的变化,心中感动不已。
“这些全是你的手笔吗?”
林宜回头看向应寒年。
应寒年睨她一眼,还没说话,前面的司机就开了口,用着不太地道的国话,“是,我们这边政府都不管的,早年都是黑势力控制着,应先生来了,带来了电带来了水,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您还会说国话呢。”
林宜把目光从外面收回来,微笑着同司机交流。
“那是,现在政府提倡全面学国话,我可是学的最好的那一批!”司机十分骄傲地道,“我们领导说了,只要干得好,将来就能去国内发展。到时,我去给应先生、应太太开车,我只要现在的一半工资。”
这司机是当地人,看样子应该是隶属牧氏集团在这边开的工厂里的司机。
竟然把她们的国家称之为国内,可见应寒年带给这边的人不止是建设上、生活上的改变。
“好啊。”林宜欣然答应。
见林宜很有聊天的兴趣,司机也是个健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