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娆坐在那里,眼里掠过一抹茫然,眉头微微蹙着,羡旭……名字好熟啊。
想不起来。
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敲敲自己的头,牧羡旭有些担忧地看她一眼,“你怎么了,没事吧?”
江娆摇摇头,努力将脑海中那点怪异抹去,她歪头看向牧羡旭,“小丑王,你陪我去玩吧?”
“好,我陪你走走,这里很大,外面的风景很美。”
牧家的占地面积非常大,风景也算得上是帝城之最了。
“不要。”江娆显然已经给自己找好项目,她指指大厅里的卡通火车,“我想玩那个。”
“……”
牧羡旭怔了一下,然后微笑着点头,“好,我陪着你。”
江娆便开心地拉着他的手离开。
沙发这边只剩下心事重重的牧羡光、白书雅,以及垂着脑袋的牧羡泉。
气氛异常压抑。
“今天这顿饭是林宜准备的。”牧羡光坐在那里,一双眼看向牧羡泉,“知道为什么备下这一顿饭吗?”
“……”
牧羡泉瞥他一眼,苍白的脸色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她是在替应寒年念着一点血缘,她想告诉大家,上一代的事已了,这一代归这一代,你对她痛下杀手过,可她今天还是给你做了脸。”
牧羡光冷冷地看着他,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插进裤袋里,又补上一句,“可惜,你把自己最后的后路给斩断了。”
闻言,牧羡泉笑了一声,似冷笑,又莫名的悲戚,“我用得着他应寒年给我留后路?”
他应寒年留过么?
不是一直在步步紧逼么?自从他出现,三房有过过几天太平日子?
牧羡光站在那里,见牧羡泉仍是不悔改,不禁道,“你是不用后路,因为你没有后代,你什么都不懂。”
这个事一直是牧羡泉最大的心病,牧羡光一出口,牧羡泉就激动地站起来,瞪向他吼道,“你说什么?”
保镖将牧羡泉给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牧羡泉死死地瞪着牧羡光。
牧羡光看着他这样,恍惚间感觉回到了那时他们俩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那时候,他们都狂妄地以为自己能成为继承人,想起来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牧羡光没再说什么,觉得说什么也没用了,他转身离开。
白书雅见状也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一眼牧羡泉,轻轻地叹一声气,“羡泉,你和羡光都姓牧,曾经我们每周都会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这张桌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
牧羡泉沉着脸。
“我真心地奉劝你一句,你现在认错回头,一切可能还有转机。顾家也好,汪家也好,你都该明白那里不会是你真正的归宿。”
说完,白书雅也不看他是什么表情,便跟在牧羡光身后离开。
认错回头?
为什么一个个都劝他认错?牧羡旭是这样,白书雅也是这样,他做错什么了?他替母不甘,替母报仇错在哪里?
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
只要他不死,他就会等着看应寒年一败涂地死亡的那天!
牧羡泉坐在沙发上,慢慢握紧了拳头。
……
夜晚的露台上满是凉意,风都格外冷得入骨。
应寒年站在露台一角,颀长的身影几乎与夜幕融为一色,他拿起手机。
是牧羡泉的手机。
名为t的号码拨出去。
很快就被接通了。
夜色中,经过变声器处理的电子音在应寒年耳边响起,“应寒年不愧是应寒年,没让我久等。”
应寒年站在露台边上,手握着手机贴在耳边,薄唇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和我装,有这么见不得人么?”
“呵。”
对方不怒反笑,经过处理的轻笑声听起来特别刺耳,像漆黑的夜幕上硬刮出几条痕迹来。
“我隐藏自己,当然有我的用意,激我是没用的。”对方轻笑着如此说到。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玩。”
应寒年冷笑。
“我只喜欢和聪明人玩游戏。”对方一字一字道,“这个世界蠢人太多了,玩得很没意思,你应该也有这种感觉吧?”
“你还剩件有意思的事没做过。”
“哦,是什么?”对方很是好奇。
“去死。”
应寒年用字利落,语气凉薄。
闻言,对方滞了几秒,随后就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大笑起来,变声器让他的声音听起来聒噪了无数倍。
“……”
应寒年听得烦燥,将手机拿离出极远,恨不得将手机都给扔下去。
许久,手机里才安静下来。
应寒年重新将手机放到耳边,黑眸没有喜怒地凝望着眼前的黑夜,问出两个字,“目的。”
“应寒年,我研究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