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应寒年是个浑的,外公借着下棋时点了点他,他竟然说,“嗯,我不知道爸会坐在我床上等我,早知道的话我就从门口进了,我爬窗是冒着生命危险的,还不是怕打扰爸休息。”
气得爸爸当时把一只苹果都削成了一盘苹果酱……
后来,应寒年阳奉阴违的次数多了,爸爸也就懒得说了,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最后应寒年搬回房间他也就没再提。
想着怀孕时的那些事,林宜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多了一些,她看着面前盘中被放好的一簇簇茄子,不由得道,“我觉得我现在真的很幸福。”
应寒年睨她。
“家人健康,家庭和睦,没什么比这样更好的了。”
她感慨地说道,尤其是今天见到姜祈星和牧夏汐以后,她更加觉得,她今天能和应寒年开开心心地坐在这里吃一份最普通的蒜蓉茄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怎么突然这么感慨?”
应寒年问。
“就是突然感慨,应寒年,我会好好珍惜你的。”
林宜微笑着说道,夹起一块茄子送到他唇边,应寒年低头含住,在她的筷尖咬了咬,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记得说话算话。”
“我当然说话算话。”
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幸福。
她能感觉得出牧夏汐并不是真正想嫁给连昊的,甚至能感觉到牧夏汐对姜祈星也不是无动于衷,可是那又如何,站在牧夏汐的立场,有几个人能走得出来……
所以,幸福都是来之不易的,她要加倍珍惜才是。
这么想着,林宜冲着应寒年露出一个笑容,眼睛都嵌着光似的,应寒年喂她一口,“在外面就开始勾引我了?”
“……”
两人这边你侬我侬着,那边一条寂静的街上,开着门的轿车静静地停在那里,甚至还没有熄火。
巷子里,一群人围殴而上,姜祈星独自一人对众人,手中的钢管在墙上划出一阵刺耳的声响,冒着火光。
汪子昌吓得躲在保镖们身后,惊恐地看着眼前戴着口罩的男人,看不清脸,只看到一双眼比地狱恶鬼还可怕些。
“砰。”
他头上狠狠地被砸了一记。
巷中乱成一团。
鲜血溅到墙上。
血腥味四散开来。
姜祈星像是不要命了一样,将人一个个击倒,手臂上被拉开一道口子,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直朝着汪子昌走过去。
汪子昌瘫坐在地上拼命往后退,嘴里不断地叫着救命。
但姜祈星还是走到了他的面前,钢管重重地落在他的两腿之间。
巷子里顿时响起一阵声嘶力竭的惨叫。
……
黑色的车慢慢驶进安静的小区,停在一栋楼下。
姜祈星坐在车里,嘴上咬着一根烟,人往后靠了靠,方向盘上全是他手上沾到的血迹,月光偶尔投到他的脸上,脸上的瘀青与血迹太过清晰。
他就这么坐在那里,若不是嘴中的烟一明一灭,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夜色灰暗。
车上的烟灰杯中积了一杯的烟头,他伸手再去拿只摸到一个空烟盒。
姜祈星顿时烦躁起来,满车子找烟,没有找到,却摸到几瓶烈酒。
是管家说今晚连家请客,让他拿几瓶好酒去,他带上了车,到餐厅却忘记取出来。
高层处,厚重的窗帘挡不住里边的光。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牧夏汐站在浴室里任由水这么冲下来,不断地冲刷着她的身体,冲刷着她的脸,冰冷的水滑过肌肤,让她冷得打颤,脑袋却无比清醒。
从浴室中走出来,牧夏汐赤脚踩地上,穿着浴袍擦着一头湿发。
她这房子是一室一厅,一共才七十个平方,拒绝了哥哥要给她的大房子,她不是不想要,是有些恐惧。
她害怕住的地方太大太空洞,她需要空间小一点,然后把这里填满,这种行为就如同她喜欢上用凉水洗澡,这种冰冷刺骨的感觉令她觉得自己还活着,还可以努力地生活。
房间里亮着小灯。
牧夏汐在床边的地毯上坐下来,面前的地上摆着一束玫瑰,一条钻石项链,是连昊送她回来时送的。
他说,下一次可以名正言顺地送戒指了。
牧夏汐和连昊说不上多熟,但小时候也是一块玩过的,连昊是个很温柔的人,举止绅士,说什么话都恰到好处,不会令人不舒服。
任何人和这样一个男人交待,都找不到不满的地方。
牧夏汐披着一头湿发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面前鲜嫩欲滴的玫瑰,神情恍惚,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有一次到了下班时间,她去茶水间倒水,透过窗户望见了路边的男人。
他靠在车门前,静静地等在那里,嘴里含着一根烟。
是姜祈星。
当时,她手中的咖啡泼了自己一脚,下班的时候特别狼狈。
后来,每次到下班时间,她都会去茶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