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才能安心地留在应门。”
应青一字一字说道。
应寒年松了衣领,薄唇勾起,漆黑的眸中尽是邪气,“你是要我留,还是要我死?”
“你在说什么呢,寒,我可是你的外婆。”应青坐在那里道,一双布着皱纹的眼深深地看向他,“我做再多的事都只是为了把你留在这里,我又不想伤害你。”
应寒年卸了领带往地上砸去,枪口对准她,低笑一声,态度张狂,“老太太,既然今天撕破脸了,我就把话放在这里,我的人要是少一个活着走出这里,我就要了你的命!”
“家主!”
应雪菲穿着婚纱站在一旁震惊地看向他,不敢作为。
换作别人,她早上去了,但那是应寒年,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还容易让老夫人遭遇不测。
闻言,应青的脸色越发的冷,“你要我的命?你怎么和你母亲的在天之灵交待?”
“你是要试试我敢不敢么?老太太,当年我孑然一身做疯狗时的样子你还没见过。”
应寒年冷笑一声,眼里浮出阴鸷与狰狞,轮廓的弧线绷着,猛地抬手照着上面的大灯就是一枪,“都他妈把枪给我放下!踢过来!”
他的眼里分明是嗜血的,像一头野火中被逼到绝境的狼。
林宜站在他的身旁,有些震惊地看向他,她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见过他这样一面。
应寒年这是彻底被一份假图给激怒了,他给老太太留着情面,老太太却要摧毁他身后的全部力量……
“……”
应青冷冷地看着他。
在厅殿中的应门属下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纷纷把手中的枪放到地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
应青皱眉。
“你不是想跟我玩命么?我跟你玩!”应寒年站在她面前,不顾一切地将枪口直接顶上应老太太的额头,目露寒芒,“马上通知地下监狱的手下,把人放了!”
“如果我不呢?”应青反问,笑着问道,不见畏惧,“你要杀了我吗?那你杀,我本来就命不久矣,死对我来说有什么可在意的。”
林宜站在一旁,看着这位老太太心绪复杂,“您就真的要这么逼自己的外孙吗?”
身为长辈,她真的毫无长辈的样子。
“你懂什么,我是在给他选一条最好最适合的路。”应青说着,又看一眼应雪菲,吩咐道,“雪菲,你记住,不用管我,我一死,你将闯入应门的人全部清理掉,一个都不要留,应门真正的实权我现在就交到你手上,等之后你认为寒对应门完全忠诚以后,才可把实权交给他。”
应雪菲皱眉,“老夫人,您才是最重……”
“我患了绝症,不是今天死也活不了多久,但今天这些闯进应门的必须死。”
应青道。
“……”
应雪菲一脸担忧地看向应青,不知道该不该接这个命令。
林宜没想到应青会狠到这个程度,不惜拿自己的命逼应寒年留在应门,继续成为一个家主傀儡。
应寒年站在那里,脸上浮现出越来越浓烈的狠意,握枪的手用力,手背上青色血脉根根明显。
林宜看着他,很是担心。
围困之局。
坐在轮椅上的顾铭这才知道应寒年不过是一直在装,顾不上多想,他也从地上拿了两把枪,操控轮椅过去,递了一把给林宜。
“你盯着应雪菲。”
林宜接过枪对他道,一旦应青有什么万一,应雪菲就成了应门真正的主人,必须控制住。
“明白。”顾铭颌首,“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杀了她,应门群龙无首,怎么都会乱一下。”
这话并非是针对,是顾铭也看懂了现在的局势。
听到这话,一直担心着应青的应雪菲猛地看向他,笑了一声,极尽嘲讽,也极尽苦涩。
顾铭有些莫名地看着她。
林宜顾不上他们,单手搭上应寒年的臂膀,忧心忡忡地看向他,“应寒年……”
应寒年飞快地同她手中的枪换了下,将小巧的女式手枪换到她手中,黑眸深深地盯着她,明白她在想什么,薄唇抿得有些紧。
“砰——”
古堡外传来枪声与尖叫声。
是应寒年的人,一部分去往地下监狱,一部份朝这边打过来。
可不管在哪里,他们从进入应门的一刹那起,就已经成了应门的猎物,应老太太敢设这个局,就必然估量过两方势力,调动出足够的人手来对付。
听到枪声,应寒年才颌首,嗓音低沉极了,“你去,但你记住,这是我应寒年惹来的麻烦,没有谁是你非救不可的,你必须给我活着!”
只有她知道地下监狱的情况,也只有她能去通知姜祈星。
否则,那些进地下监狱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我知道,你自己小心。”
林宜点头转身就走,现在的情形已经容不得他们耽误一分一秒。
“团团!”
她刚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