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那还用说么?
寒哥也好,他也好,在十几年前从生死街上活着出来的一刻,就决定了这一生只为复仇而活。
在一瞬间,姜祈星只想到了一件事——不能让寒哥动这个手。
寒哥和他不一样。
寒哥现在有林小姐了。
这些年来,寒哥为他做的已经太多太多。
姜祈星慢慢放下手机,眼底掠过一抹冰冷,抬起手拿下牧华弘的照片便转身离去,步伐带着决断的杀气。
“姜祈星!”
牧夏汐猛然回过神来,忙从地上站起来,不顾一切地追上去,激动得声音都抖了,“你要去做什么?”
“你别再跟着我。”
姜祈星头也不回地往前走,顺势拔出身上的匕首,手指握紧。
“姜祈星,你别冲动好不好,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音未落,姜祈星猛然回头,反手就将匕首抵上她的脖子,面色如冰,一双眼里有着燃烧的憎恨,“牧夏汐,你再跟一个试试!”
“……”
牧夏汐脖子上贴着冰凉,呆呆地看着他,刚刚突然在他怀中醒来,她还看到他眼中的担心与紧张,可这一刻,什么都没了。
“牧华康的命,我要定了!”
姜祈星一字一字道,态度坚决。
牧夏汐听着他的话,眼泪瞬间落下来,害怕地摇头,“不要……”
那是她的父亲,她已经没有母亲了。
“等我杀了他,你尽管来找我报仇,我绝对不躲。”姜祈星冷冷地瞪着她,“但现在你拦我,我就杀了你!”
他的眼底泛起一抹腥红。
他不是在开玩笑。
“……”
牧夏汐站在那里,闻言,眼泪不住地落下,还想讲什么却什么都讲不出来。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她今天要出国,她就要过离开牧家的生活了,突然间发现父亲是杀人凶手,突然间姜祈星要杀父亲。
天好像忽然间全部塌了下来。
她手足无措。
姜祈星身上还穿着她买的衣服,握着匕首冷冷地看着她,然后一步一步后退,转而快步跑起来。
牧夏汐站在那里呆了几秒,而后又追了上去。
等她跑出大门的时候,姜祈星已经从地下车库开车上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量,她直接拉开行驶中的车门,豁出去一跃,跳了进去。
姜祈星猛地刹车。
牧夏汐重重地撞在车座上,一坐起来就看到姜祈星阴寒至极的脸。
“我和你一起去。”牧夏汐怕他赶自己下车,语速飞快地道,“我不是想包庇我父亲,我只是怕你冲动,我和你一起去,如果真是我父亲做的,我让他去自首,我一定让他去自首!”
她苍白的脸上泪痕还未干。
“你以为自首就是他该得到的下场么?”
姜祈星冷冷地道,却也没再说话,一脚踩下油门,抓紧时间往医院赶去。
牧夏汐见状连忙关上车门,不敢再说话。
姜祈星将车开得飞快,边开边拨通一个保镖的电话,寒哥的保镖都是埋伏在外面的。
“医院有没有动静?”姜祈星问道,声音冷漠至极。
“没有啊,星哥,一切如常。”保镖回答道。
“牧华康有没有来过?”
姜祈星问道,算起来,早上白书雅收到的短信一定是牧华康用牧夏汐的手机发的,给自己制造个不在场的证明,搞不好人现在已经在医院了。
牧华弘的性命岌岌可危。
“二爷?二爷没有来过。”
保镖答。
姜祈星微微松一口气,看来人还没去,他现在去正好守株待兔,“好,你们继续守着。对了,寒哥今天有几个重要会议,有什么异常你们别去打扰他,找我就行,我现在也在赶过来。”
应寒年对姜祈星的信任是众所周知的。
因此保镖听到后不疑有它,便应了声是。
姜祈星挂掉电话,死死地踩下油门拼命地往前开,抬眸无意扫了一眼室内的后视镜,只见身形纤瘦的牧夏汐坐在后面,整个人缩成一团,牙齿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手指,咬得指上皮肤都发白,眼泪挂了一脸,哭得一点声音都没有,眼里全是迷茫的痛苦。
“……”
姜祈星咬了咬牙,不再看她,继续开车。
……
医院里,牧华弘半躺在床上,在药物的作用下进入睡眠,一闭上眼,眼里全是应咏希的背影。
她还很年轻,很美丽,她不停地往前跑,他在后面追,不管他怎么追,始终都追不上。
鲜血一滴滴在他眼前落下,整个天地下着红色的雨。
感受是生不如死。
他在痛苦中挣扎,在挣扎中醒来,一睁眼,就见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他的病床前,他闭了闭眼,再看过去,就见眼前的人穿着白大褂,戴帽子、口罩,还架着一副眼镜。
几秒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