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里,牧华康脱下身上的外套随手一扔,人朝着洗手间走去,站到镜子前,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开始刮胡。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眼底泛过一抹幽冷,轻蔑地道,“又把我叫出来了,你这没用的东西,听到那贱女人喜欢牧华弘就受不了了?”
“……”
他一点点刮过胡茬,将冒出来的尖锐全部推平,阴沉地道,“总是把感情放在不该放的地方,你把那贱女人的儿子当亲生的看待,日日好吃好喝的送过去,人家给过你几次好脸?牧华弘恢复了记忆,他去疼自己儿子了,你算个屁?”
洗了把脸,牧华康摸摸光滑的下巴,眼底掠过一抹阴森,“放心,我替你解决就是,牧华弘是不能留了,什么亲兄弟,当初他让那贱女人死心塌心,现在又靠挡一枪就想把儿子抢走,你都被他抢多少年了,还想着兄弟情义,你们早就没兄弟情义可讲了!”
“……”
“还有,贱女人的儿子也是贱种,他根本不在乎你对他的好,还跑去医院看牧华弘,我看你也不必对他好了,还不如直接杀了痛快。”
敲门声忽然传来。
牧华康拧眉,随后调整了一下脸部表情,恢复一派温和的模样,抬起腿往外走去,开门。
“父亲,画笔您忘拿了。”
牧夏汐站在外面,一脸单纯地看向他,又探头往里张望着。
“看什么?”
牧华康看她。
“我刚刚隐隐约约听到您在说话,是有人在吗?”牧夏汐问道。
牧华康的目光一定,“没有,我在讲电话。好了,你赶紧回去睡觉,明天还要起早赶飞机。”
说完,他接过她手里的画笔。
“好,父亲,那您休息,晚安。”
牧夏汐冲他点点头,转身离去,刚走出一步,忽然想起要提醒父亲喝杯热牛奶再入睡,一回头,就见门在她面前关上。
关上门的一瞬,细小的门缝中,她看到牧华康随手一扔,直接丢在地上,似乎是很嫌弃的样子。
牧夏汐有些错愕地站在那里,半晌没反应过来。
父亲不是很宝贝这些画笔的么?怎么会……
牧夏汐想了想,难道是前些天家宴的事让父亲累了,心神恍惚,那可不行,她就要走了,离开国内后就不能时时刻刻关心父亲了。
这么想着,牧夏汐又返回去敲门,发现门没有关紧,她愣了一秒,然后推门进去……
……
全新的一天。
林宜早早起来刷牙,一双手忽然从后将她抱住,紧接着双脚便离了地,下一秒她就被放在洗手台上。
应寒年站在她面前,双手按在她两侧的光滑台面上,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薄唇勾起一抹弧度,“起这么早?我被子都冷了。”
“……”
林宜咬着牙刷,想要跳下来,却被他按回去。
她埋怨地瞪他一眼,应寒年拉开她的手,轻轻握住牙刷手柄,然后在她的嘴里扫来扫去,替她刷起牙来。
林宜无奈地看着他,嘴里的泡沫让她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由他刷着。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我知道你也累了,我来服侍大小姐。”
应寒年站在她面前,刚从床上起来的他只穿了长裤,裸着精实的上半身,一头短发蓬松,脸上透着那么几分惺忪,就这么慵懒地替她刷着牙,有种令人难以驾驭的性感。
刷好牙,应寒年把水杯递到她面前。
真是够了……
哪有人还服侍刷牙的。
林宜还是坚持跳下来,对着洗手池漱口,应寒年站在她的身后,静静地盯着她的举动,取下毛巾,“我帮你擦脸。”
“你别玩了,夏汐今天出国,我答应好送她上机,时间快到了。”
她拿毛巾擦脸,然后迅速地往脸上拍着护肤品。
“你和她关系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应寒年看着她急迫的样子拧了拧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吃过她的醋。”
“都什么时候的事了?”
林宜无奈地道,“再说,就算是那时候,我也没有讨厌过她,夏汐的性子挺好的,我觉得她出国是件好事,她不适合待在这个地方。”
应寒年站在她的身后,替她拢了拢发,“不许操心别人的事,想想我们的。”
“我们的?”
林宜看向镜子里映出来的两人。
应寒年低下头,下巴抵在她的肩膀,黑眸深深地盯着她,“团团,等这事过了,我娶你吧?”
“还说呢,昨天三爷和我说,你可能是猜错了,我也在想,这凶手一直不下手,究竟是因为什么?”
林宜现在的心思还真没那么风花雪月,做梦都在想凶手到底是谁,她忍不住道,“要不你把你心中的那个人名字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他是凶手的几率有多大?”
“我说出来你肯定不信,还会说我荒唐。”
应寒年勾唇。
“那你也该和我说……诶,时间到了,我先下楼,夏汐应该在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