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应咏希才从自己的世界里抽离出来,一见到他开心地笑了,匆匆跳下秋千,连拖鞋也不穿就朝他跑来。
“穿鞋。”
牧华弘走过去拉住她纤细的手腕,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拖鞋让她穿上。
应咏希冲他微笑,漂亮得晃人眼睛。
“今天喉咙有没有好一些?”他问道。
应咏希点点头,刚要张嘴说话,牧华弘便道,“医生让你最近不要发声,以免加重伤势,你听话一些。”
“……”
应咏希笑着点头,领着他往餐桌前走去。
又是满满一桌的菜肴,一看就是做得极为认真,牧华弘脱下外套放到一旁,坐了过去,他的面前仍是摆着一碗晶莹透亮的猪油拌饭。
他笑,“再这么吃下去,我迟早会变胖。”
应咏希笑着给他夹菜,牧华弘低眸看着她巧笑嫣然,灯光下透着的只是家常,不过是一个星期的相处,他却渐渐离不开这种光阴了。
他争了那么多年,什么机关都用尽,到最后来却越来越没意思。
她浑身湿透、满脸委屈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刹那,一下子摧垮掉他所有的信仰。
或许,他真的该抛弃那些,重新选一条路。
两人无声地吃着,牧华弘喝着汤,应咏希坐在那里,一双眼定定地看着他,咬着米饭似是欲言又止。
“有话要和我说?”
牧华弘问道。
“……”
应咏希点头,将筷子搁到桌上,单手在空中舞花,手指灵巧,灵气逼人,而后,她又指指他,唇抿得紧紧的。
牧华弘盯着她,也搁下筷子,嗓音沉着,“什么意思?”
跳舞他看懂了,指他是在说什么?
应咏希的眸子转了转,一抹羞涩一闪而逝,好一会儿,她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后认真地注视着牧华弘英俊的脸庞,一字一字道,“我在这世上,第一次喜欢的是跳舞,第二次喜欢的是你。”
她的喉咙还没完全好,声音很哑,却是令人深为触动的告白。
“……”
牧华弘坐在那里,脸色未变,眸色却越来越深,喉结上下滚动,似干涩非常,半晌,他道,“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牧华弘,我喜欢你,怎么办?”应咏希问。
“怎么办?”牧华弘勾唇一笑,从桌前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她,深邃的双瞳在灯光下尤其性感。
应咏希坐在那里,紧张到双手攥到一起。
下一秒,牧华弘将她从桌前抱了起来,他低头,喑哑地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要了你!”
说完,他一口含住她温度颇高的小巧耳垂,应咏希沙哑地惊呼一声,被牧华弘直接抱走,她把脸靠在他怀里抬都不敢抬起来。
拥抵在床上的时候,她听到他说,“我在这世上,第一次喜欢的是权利,第二次喜欢的……是你。”
应咏希沉醉于他的吻中。
那一段时间,应咏希是快乐的。
牧华弘也是喜悦的。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品尝到热恋的味道。
牧华弘那么冷情的一个男人,会在应咏希踮着脚抛晒被单的时候,偷偷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用被单罩住两人,躲在那一抹白色下相拥热吻;
应咏希跳舞不小心崴了脚,牧华弘推掉很多公事,背着她上下楼,还学下厨做东西给她吃,结果把厨房弄得乱七八糟;
牧华弘工作的时候,她在旁边写手札;
牧华弘离开的时候,她在别墅里静静等待,他从来也没让她多等。
她是一颗棋子,他也清楚地认识到,自己被自己的棋子影响了整个布局,他彷徨踌躇过,可每次她毫无保留投进他怀里的一刻,他便任何理智都荡然无存。
他只知道,他绝不能再经历那雨夜的一晚。
商场教会他,不是每一次,都可以失而复得。
他不犹豫了,眼下,他怕的是另一桩事。
……
夜深人静,他的别墅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
两人坐在阳台上看星星,牧华弘侧目,只见应咏希披着她的西装外套正看着一本日历,看着看着眉头便蹙起来。
“怎么了,看个日历还能看出愁绪来?”
牧华弘笑,将日历从她手中抽走。
应咏希坐在他的身旁,闻言咬了咬唇,担忧地道,“我这个月例假好像没来。”
牧华弘一怔,看向手中的日历,脸色凝重起来,“真的?”
见他这样,应咏希有些慌,有些难受,但还是点了点头。
“……”
牧华弘看着她,半晌将她搂进怀里,伸手揉揉她的发,“有孩子不好么,怎么脸色这么差?”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娶我,也不知道牧家会不会容我。”
她道,把自己所有的担忧都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牧华弘低眸凝视着她,有些好笑,“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娶你?”
“我没有家室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