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哥……”
应寒年朝姜祈星走去,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祈星,记住我今天的教训,做人要冷血冷心一些,对自己的敌人还是扫除干净的好,否则,就是后患。”
这个教训现在让他整个人都血淋淋的。
“……”
姜祈星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心中很是不舒服。
从生死街出来,自己一向都不怎么能帮上寒哥的忙,扫除干净,要是他现在去把牧羡枫给……
正想着,应寒年在那边拿了一颗戒烟糖放进嘴里,舔了舔,感觉不过瘾,黑眸睨向他,“有没有烟?”
姜祈星立刻拿出来。
“算了。”
应寒年咬着戒烟糖拒绝,又拿出一盒药递给他,“这些天,把牧羡枫的药换成这个。”
姜祈星认出这个药是平时牧羡枫需要吃的,他皱眉道,“没用的,牧羡枫很能扛痛,之前换了牧家的审讯药他都能忍,就是不肯吐口,要不是打止痛针他能当场死了。”
他以为应寒年又拿什么类似的审讯药给牧羡枫服用。
应寒年瞥他一眼,“这药里边有能让牧羡枫不能人道的成份。”
“?”
姜祈星一脸懵,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寒哥,你没打算让牧羡枫碰林小姐?”
“废话!”
“……”
那你刚刚搁这山上多愁善感的干嘛呢?
应寒年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冷地瞥他一眼,“把人留在那里,还不够我烦的?”
以为他应寒年走出这一步容易么?开
什么玩笑。
如今这样也只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他的情绪从来都不是假的。
“不是……”姜祈星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那我刚刚还听到你和林小姐说,你都不在乎的……”
应寒年冷眼瞥过去,“你听力倒是越来越好了。”
他贴着林宜的话都被偷听去了。
“……”
姜祈星尴尬。
“要是她有一天知道林可可为什么那么针对她,我不还有条后路退么?”应寒年咬着戒烟糖转身,满身的燥郁,“走了!”
姜祈星站在那里愣了好久才明白过来,寒哥的意思是林小姐有一天知道林可可是因为被应寒年戏弄过度才对她、对林家产生那么不顾一切的仇恨后,还能惦记着今天寒哥今天的放人之情,两相抵消,不计较了?
这……
人命关天的时候,寒哥你算计得这么深真的好么?
他看林小姐是真的很感动很感动啊。
姜祈星追上去,跑车暂时不能要了,他跟在应寒年的身后坐到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忍不住看向应寒年,“寒哥,其实你是不是已经全部谋算好了?”
“你真以为我连放人都是谋算?”
应寒年睨他。
“……”
姜祈星默,发现自己在寒哥身边这么久,智商总是跟不上。
寒哥的真真假假,大概也只有林小姐……怕是林小姐也不能完全猜透。
应寒年坐在副驾驶上,安全带没系,一双黑眸沉沉地看向前面撞废的跑车,薄唇抿出一抹白,“我说我被割了心脏,不是假的。”
他亲手将人送过去的痛,和他亲手割了心脏捧出来的痛没什么差别。
牧羡枫不能人道又如何,还会有别的办法去折磨林宜,他根本舍不得……
他是真不愿意把林宜送过去,可林宜的压力太大了,他总不能看着她一直吃药维持精神状态,不能看外公外婆真的死去。
姜祈星听着这话心里一沉,定定地看着应寒年。
应寒年看着前面冒烟的跑车,一双眼越来越厉,“不过我应寒年什么绝境都体验过了,弄不死我的人,只能等着被我弄死!”
“……”
姜祈星看着他,暗暗松下一口气。
这段时间,所有人都被牧羡枫一个病秧子控制着走,毫无招架之力。
看到寒哥这个样子,姜祈星相信这事应该能很快过去。
“开车,去个地方。”
应寒年吩咐道。
他要做的也不可能只是等。
……
花园别墅里,林宜站在厨房里做菜。
外面的天色已经快暗了,正是适合做晚餐的时候。
她一边处理食材一边想着应寒年今天带自己做的事,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心中像被什么揉着,是一种绵绵的疼痛。
应寒年对她,真的太好了。
而她……
她是真的别无他法了。
真希望这二十天能赶紧过去。
林宜一边想着一边做食物,在牧羡枫身边工作一年,她很清楚牧羡枫的喜好,于是在每道他爱吃的菜里加了一点安眠药的粉末。
餐厅里,牧羡枫已经坐在餐桌前,面露温和地看向她。
林宜将菜一一端上桌,面无表情地看过去,“饭好了。”
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