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耀也意识到不对,在那边收了声。
林宜看了看应寒年,把杯子放下,站起来道,“你们聊吧,江娆,我们上去。”
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了。
也是时候到应寒年和姜祈星把话说开的时候,只是今晚这局面撞的……让她眼皮跳了跳。
“……”
应寒年没有阻止,拿起摇控器把视频挂断,客厅中只剩下两个男人。
应寒年坐在那里,抬眸看向姜祈星,眸子漆黑不见底,动了动薄唇,“就准备一直站在那里?”
“……”
姜祈星站在门口,人站得很直,沉默到骨子里,脸部弧线绷得紧紧的。
“祈星。”
应寒年拧眉。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姜祈星突然开口,声音像是在喉咙里滚过几遍一样,有些哑,直板没有起伏,几乎是没有情绪的。
“你想说什么?”
应寒年反问。
“……”
姜祈星没有回答,攥了攥身上的包转身往夜色中走去。
“给我站住!”
应寒年的眼底一寒,声音厉起来。
姜祈星顿住脚步,应寒年从沙发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站在原地道,“我已经把我妈和你父母的骨灰送到s城,明天跟我去拜祭。”
闻言,姜祈星猛地转过头来,震愕地看向他。
“怎么,听不懂我的话?”应寒年冷冷地道,“回去睡觉!”
“……”
姜祈星沉默地站在那里,没有走,也没有进来,就这么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张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应寒年没有再理他,径自走向房间。
……
姜祈星的反应出乎林宜的意料。
姜祈星肯在林家呆下来,就是为了等应寒年原谅的那一天,现在终于等来这一天,按说应该是高兴的,可林宜在姜祈星脸上看不出半点开心的意思。
翌日。
林宜跟着应寒年去墓园。
墓园中风声萧瑟,冷冷清清,保镖们四周林立,时刻戒备。
林宜站得比较远,看着应寒年和姜祈星跪在墓碑前,应咏希同姜氏夫妻的墓碑上终于有了属于他们的名字。
她望着两个男人削瘦的背影,心底替他们开心,当初在生死街死里逃生的两个少年,经历十几年终于有了自己的权势,也终于能将亲人的墓碑堂堂正正地刻上字,立好墓。
苦尽甘来,不过如此。
她没有上前打扰,远远地站着。
姜祈星沉默地跪在应寒年身旁,他看着面前父母的墓碑,眼里刻了激动,风掠过吹得他身上的黑色棉t微微浮动。
“我记得姜叔是喜欢喝两杯的。”
应寒年低沉地开口,打开一瓶价值不菲的酒,整瓶洒在墓碑前的地上,酒液溅在两人的裤子上,都是一动不动。
“……”
姜祈星低眸看向被酒浸湿的土壤,咬紧了牙关忍住情绪。
他忘了有多久没有拜祭过父母,现在看到墓碑依然能想起来那日被血染满的路,父母惨烈的死状。
倒完手中的酒,应寒年把酒瓶立在墓碑前,道,“林家你不用再呆了,过几天和我一起去帝城。”
姜祈星跪着,从早起就没有吭过一声的他终于开口,“我不去。”
“……”
应寒年目光一冷,转眸睨向他,“你再说一遍。”
“寒哥现在身边要人有人,要权有权,立于巅峰之上,既有林小姐相伴,又有何耀这个左膀右臂,我何必去添堵,我这种人向来也是什么忙都帮不上。”姜祈星不说话则已,一说便是这么长的句子。
听着这话,应寒年舔了舔后槽牙,从地上慢悠悠地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蓦地抬起一脚就朝姜祈星身上踹过去,“你放什么狗屁!”
“……”
姜祈星被踹得倒坐在一旁,抬眸,应寒年的眼里满是阴厉,似是要喷出火来。
这边林宜听到响动错愕地望过去,两人在墓前对峙着,一旁的保镖见状要上前,她出声阻止,“别过去。”
有些话得他们得自己讲清楚。
姜祈星被踹得臂膀极痛,他从地上站起来,面对应寒年的怒意第一次没有畏惧,而是直迎目光,面无表情地道,“寒哥不早就嫌我碍事了么?”
“……”
应寒年站在那里,眉头拧起,眼底越发冰冷。
姜祈星苦笑,“也是,我不如林小姐聪慧能事事帮到寒哥,也不像何耀观察力惊人能做寒哥的眼睛,我会懂做生意,是你教的,我会打架,也是你教的。我一直以为我能帮上点什么,可事实上,在你身边我不过是个废物罢了,没有我,寒哥你反而容易成事。”
“你脑子进水了?”
应寒年冷冷地道,语气燥得厉害。
“其实这两年,你和林小姐的关系一直没有断吧?”
姜祈星问道。
“……”
应寒年眸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