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快拿到牧家的一切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林宜一点都不意外,她站起来,无声地苦笑。
应寒年跟着站起来,篮球滚落到一旁。
他看着她,道,“团团,很多时候,我是别无选择,当初我不够强大,我的羽翼不够丰满。”
“……”
“我曾经看着一个女人熬了十几年的苦,受尽凌辱死去,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把另一个我心爱的女人放到火上去烤。”应寒年盯着她,咬字用力,“你恨我,可至少我给你的伤害都是暂时,都是虚假。”
这是他当时唯一能保护她的方式。
保她从牧家的火坑里跳出来,保她能乖乖地回到林家过自己的生活,不用受他拖累。
闻言,林宜笑得更加苦涩,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感到受宠若惊,他竟然把她和应咏希放在相同的地位,他把当年保护不了应咏希的执念全用在了她的身上。
片刻后,她回头看向他,一字一字道,“应寒年,我真希望有一天你也能体会一下我的感受,体会下这种暂时而虚假的伤害。”
那种爱情被生生击碎的痛感,真想让他也尝一次,然后再让他来说一句从未后悔过。
一阵风吹来,乱了她的发,长发撇到脸上,她的眼里水光若有似无,这让她的苦涩看起来更加明显。
“……”
应寒年的胸口紧缩了几秒,他上前想拉她。
林宜戒备地往后退了几步,跳过这个话题,“你刚才说我吃过饭就会走的。”
“说好的一天。”
应寒年不肯走。
她就知道他没这么容易放过他。
她点点头,“那走吧,我再带你去逛逛。”
林宜领着应寒年又逛了一下午,这一天下来,应寒年对她的校园生活了解得通彻,包括到方方面面,他也针对这些决定自己要捐赠多少,做多少慈善。
分别的时候是黄昏时分,林宜再一次问道,“你什么时候接老爷子走?”
“适当的时候。”
应寒年道。
“那是什么时候?”
“你不必知道的太清楚,不然,效果反而不好。”
效果?
林宜有些莫名,没有多问,应寒年向前给她开车门,“走,我送你回去。”
林家人舍不得她住校,所以她每天都回家。
一部顶级配置的豪车停在学校门口,加上一个气质不同与众的男人站在那里给她开车门,无数的目光朝她袭过来。
林宜这一天受到的眼神洗礼够多了,反而变得更加淡定,“不用了,姜祈星一会来接我。”
“都陪我一天了,还在乎这一段车程?”
应寒年搭着车门看她。
“我不太想看见你。”林宜回答得认认真真。
今天这一天已经是太为难她了。
“……”
应寒年被她认真的样子刺了心口,薄唇抿着,一双黑眸定定地盯着她,拿她……毫无办法。
抱不敢抱,碰不敢碰。
妈的。
他现在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先走了。”林宜淡淡地告别,转身离开。
走出没多远,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发给她的照片,照片中全是她。
她指着学院大楼说话的样子,她低头吃饭的样子,她捂着脸守在厕所时候的画面都照了下来……
她的一颦一笑都在上面,拍得格外文艺。
她居然都没注意他拍了这么多。
林宜没有回头,她知道应寒年还站在校门口,她将信息删除,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
这一天,林宜什么都没干,就陪着应寒年逛校园,回到家,累得快散架了。
她从车上下来,拎着包往里走去,就见牧子良和外公正在下棋。
牧子良行动不便,半边跟瘫痪似的,此刻他斜躺在轮椅上,斜着身子动着一只手落子,画面看起来特别滑稽。
“老大哥,看不出你棋下得还不错啊。”外公很是意外地道。
牧子良轻蔑开口,“像你这种水准,来十个我照样杀得你没有活路。”
“老大哥,你这人吧什么都好,就是口气太狂,你只是长得像牧子良,又不真是牧子良,你狂什么呢?”外公直接回怼过去。
“……”
牧子良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拿起棋子直接将军。
这两个人相处得还挺和谐。
林宜笑笑,在外公身边坐下来,自然地挽过他的臂膀靠过去,“外公,我有点累。”
“累了啊,那赶紧上去休息吧。”
外公顾不上输掉的棋局,关切地拍拍她的手。
“没事,我靠你一会儿就好。”林宜微笑着道,外公自然是宠她的,“好好好,让你靠,外公的这个肩膀啊你想靠多久靠多久。”
“……”
牧子良坐在他们对面,看着祖孙俩人自然而然的亲密,忽然间赢棋的快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