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应寒年就在旁边听着,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似是毫不在意。
原来,他一直记着。
“你就是因为这样一句话背叛我?”牧羡光无法置信地问道,“就算我以前说过些不好听的,可我做的还不够明显吗?我连妹妹都托付给你……”
“谢谢,我不需要。”
应寒年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你……”牧羡光的脸色铁青,身侧的手紧紧地握着拳头,“这么说,你从来不是真心想将我送到那个位置上?”
“凭你的资质,你觉得你行么?”
应寒年嗓音凉薄地反问。
悬崖上的风大得厉害。
牧羡光听着他的话,眼睛都气充血了,上前挥起拳就朝他揍过去,应寒年侧身闪开来。
牧羡光不顾一切地又打过去,被背叛的巨大愤怒、痛意袭卷,他一步步信任应寒年,一步步视其为自己人,连牧家都愿意拿出来共享,结果,这一步步不过是被人算计,不过是被人耍……
应寒年再一次躲闪开来,余光中瞥到有保镖不断往这边跑来,他飞快地抬起腿,一把卸下绑好在暗处的匕首,直接从后控制住人,将刀锋抵到住牧羡光的喉咙上。
姜祈星冲出去,挡到应寒年的面前,手上也多了一把匕首,面无表情地看向保镖们。
“放人。”
应寒年冷冷地开口。
牧羡光站在那里,皮肤被匕首的冰冷刺得生疼,他没有害怕,只是苦笑一声,“你以为你从我这走出去就安全了?三叔在盯着你,老爷子也在盯着你,你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帝城。”
“那就不劳二少爷操心了。”
应寒年漠然。
训练有素的保镖们站在他们对面,不敢轻举妄动。
“还不放人?”
姜祈星吼道。
“行,我可以放人,但是应寒年,我要你一句实话。”牧羡光侧目,睨向身旁的人,睫毛抖了好几下,才咬着牙问出来,“你真的是为了我说的话背叛我?”
姜祈星眉拧得紧紧的。
这个二少爷真是愚不可及,怎么可能有人为一句话就搞垮四大家族之首的牧氏家族,他也太天真了。
应寒年站在牧羡光的身后,没有回答,牧羡光又问道,“如果我没说过那句,你会不会拿我当兄弟?”
牧羡光问道,语气僵硬,嘴唇也颤着,不是因为匕首架在脖子上,而是情绪太过激动。
哪怕是老爷子说了那些话后,他仍然不肯相信应寒年是奸的。
他相信应寒年,比相信牧家的亲人更信。
结果,却换来这样的下场……
“……”
应寒年睨着他几乎控制不了的情绪,目光深了深。
牧羡光的反应是应寒年没有想到的,他以为牧羡光知晓真相后会恨他入骨,恨不得杀了他,现在他却只是问这个。
“应寒年,你他妈回答我!”
牧羡光大声吼出来,牙关咬得打颤。
在牧羡光的眼里,没有什么陈年旧恨,他就是他,应寒年就是应寒年,两人一路并肩作战走到现在,现在,他却被背叛了,他以为的好兄弟对他根本不屑一顾。
应寒年站在那里,漆黑的眼底一片冰冷,半晌,他收回架在牧羡光脖子上的匕首。
“寒哥!”
姜祈星惊呆地睁大眼。
应寒年将匕首放回去,看着牧羡光冷漠地道,“我陪你飞一次,以后,你要杀我请便,不过,也别指望我会手下留情!”
说完,应寒年转身就走进帐篷。
牧羡光站在原地,双眼通红地看着应寒年的背影,眼中有着怒痛交织,保镖们又要冲上来,他大吼一声,“都不准过来!”
“……”
保镖们只好停住。
牧羡光大步走进帐篷,站到应寒年身旁,跟着检查起翼装,为等下的飞行做准备。
……
牧家的大屋奢华如旧,似乎什么都没变,但其实什么都变了。
林宜每次跟着牧羡枫进大屋,都能感觉到佣人的管理一次比一次松散,以前,连佣人之间的制度等级都很严密地分着,现在,大家都只担心牧家会不会倒,连工作都没那么尽心了。
熬完一锅补汤,牧羡枫端走去看望老爷子,林宜一个人坐在厨房的门边上看着手机。
手指划过已接来电,第一通就是应寒年打来的,和她说已经到了雪风崖崖顶,让她放心。
他现在去哪都会和她报告一声,特别乖。
林宜托着脸蛋满意地翘起唇角,眼睛明亮,牧家现在乱成这样,应寒年先撤,她等过了年再辞职,到时两人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走到一起,再也不用连约会都要偷偷摸摸地选在后半夜。
正想着,有脚步声传来。
两个女佣一前一后走进来,嘴里说着什么,没有发现就在门边一侧的林宜。
林宜正要站起来,只见其中一个女佣走到冰箱前,边翻找边道,“翼装飞行啊?那可是很可怕的极限运动,二少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