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是在牧家后面的草地上举行的,茫茫草地上点缀着落叶,即使象征爱情的粉色玫瑰铺着的到处都是,还是显出一丝萧条。
牧家上下都很高兴。
嗯,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做红事终究是比做白事热闹多了。
牧羡旭环着美丽年轻的未婚妻坐在白马上缓缓走过来,象征着一段亲密关系的建立。
林宜站在人群之外,遥遥地望着。
自从来到帝城后,她所有的目光都在牧家,兴盛而空洞的大家族,为了延续辉煌极为疯狂,甚至有着一种走火入魔的感觉。
就像牧羡旭和他怀中的女孩,脸上露出来的笑容有多少的真心?
“啪啪啪——”
牧羡旭牵着未婚妻的手在宣誓册上印下手印,热烈的掌声经久不绝。
漂亮的孩子们在到处玩耍。
热情的音乐响彻。
大家拍着各种各样的照片,笑逐颜开。
仪式过后,年长的前往牧家专门搭的观景戏台看戏剧,年轻的跑去高尔夫球场、马场甩两把球杆、骑两圈马,都是十分能消磨时间的高端娱乐活动。
林宜在外面陪一些小孩子玩了会气球,接到牧羡枫的消息便往大屋的方向走去。
管家方铭去了国外陪苏美宁,她俨然已经成为牧羡枫的助理,牧羡枫什么事都找她。
她抱着一件毯子穿过长长的走廊,从彩绘的玻璃窗前走过,踩上宽阔的实木楼梯,一步步往楼上走去,处处挑高的大屋富丽堂皇,璀璨的流光溢彩落在她的身后。
端着酒水、茶点的女佣从她身旁路过。
走到尽头,林宜拐弯进了一个偏厅,里边或坐或站着一些年轻的少爷小姐,大家在讨论着什么。
一张麻将桌摆在中央,一副比林家高价得来的古代猛犸牙化石牙雕还富有质感的麻将摆在中央。
牧羡枫、牧羡光、牧羡旭、应寒年正在砌长城,周围站着一些人观局,几个佣人背靠着墙等待吩咐。
林宜一眼就见到坐在牧羡枫上家的应寒年,他坐得随意,两腿交叠,高定的衬衫穿在身上,领结也没戴,松了两颗扣子,露出突出的锁骨,没有牧羡枫那么斯文贵气,显得十分漫不经心。
可他身上的气场却无形间压了所有人,一张英俊到透着几分邪气的脸更是让在场的小姐们频频侧目,他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坐在牧羡光身旁的牧夏汐目光根本没离开过他身上。
还真招桃花。
林宜有些酸,朝着牧羡枫走过去,将手上的毯子铺到他的双腿上。
“来了?”见到她,牧羡枫笑起来,转头看向墙边的佣人,“搬张椅子过来。”
佣人将一张白色实木椅搬到牧羡枫的身旁,牧羡枫示意林宜,“坐吧,这边也没什么事让你做的。”
“……”
这一句堵得林宜找借口离开都找不出来了。
她讪讪笑笑,不露痕迹地扫了一眼应寒年,只见他坐在那里盯着自己手里的牌,没有看她,唇角的弧度已经抹得平平的。
混血娇俏的a国大小姐aurora穿着半透视长裙,低下身子,双手搂在牧羡旭的肩上,看向林宜笑着问道,“这是大哥的女朋友吗?”
“不是。”
牧羡旭回答,人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哥,你看看,你多宝贝你这个私厨,当自己女人那么疼着,连aurora都看出来了。”牧羡光揶揄地开口,随手扔出一张七筒。
林宜尴尬,索性不坐,就这么站着。
“不要胡说。”
牧羡枫淡淡一笑,没有生气,看着牌上的两个七筒,抬手正要碰。
上家的应寒年忽然一推牌,声音透着凉意,“胡。”
“……”
牧羡枫默默地收手。
三人都看向应寒年桌上的牌,牧羡光笑道,“寒年你怎么回事,之前不是大牌不胡,这把这么小就胡了?”
胡了也赢不到几个筹码,换他前面的打法,肯定不胡做大牌。
怎么突然就换牌风了?
“我想想,我一个孤家寡人的,能和三个少爷共桌打牌,还是能胡就胡,赚点钱糊口。”应寒年轻描淡写地道,唇角的笑容要有多假就有多假。
“你还缺钱?看来二哥手抠。”牧羡旭不咸不淡地补上一句,“不然,还是来我们三房,要多少随便开价。”
“啪!”
牧羡光往桌上砸了一个麻将,臭着脸道,“羡旭,今天是你开心的大日子,但别开心得什么话都往外冒,你二哥我可不是什么分场合的人。”
一句让偏厅中的气氛顿时压抑得如同山雨欲来。
有几个少爷小姐看着不对劲,都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哥……”
牧夏汐暗暗推一把牧羡光,想让他别闹难看了。
应寒年坐在那里,淡漠地看着麻将被麻将机自动撤下去洗牌。
牧羡枫沉默地看着两个弟弟,淡淡地道,“羡光,没有你,应先生也坐不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