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林宜震惊看向他。
“我、我可能走太多路了。”牧羡枫吃力地说着,背一点点弯下去。
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身体差成这样呢?
林宜四下望了一眼,扶着牧羡枫走到山脚下一块石头处,她放下背包,脱下身上的外套直接铺到上面,“你先坐着休息一会,我给你拿水。”
牧羡枫看着她铺在石头上的衣服怔了一会儿,还是坐上去,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他低眸,林宜蹲在他的脚边,从背包侧袋里取出一瓶水给他,“我喝过两口,这时候就别嫌弃了,喝点缓一缓,人会舒服些。”
“……”
牧羡枫低眸看着她,有些发呆。
林宜被他看得尴尬,“你要是实在不想喝就算了。”
她正要收起,牧羡枫却将水瓶接了过去,拧开瓶盖,仰头喝下水,握住瓶身的手有些用力。
“怎么样,能不能走?”她站起来将背包重新背上问道。
就走么?
忽然有些舍不得。
牧羡枫摇摇头,“我想再休息一会。”
“好吧。”林宜说着抬头看向越来越暗的天气,心里着急,再不回去晚上大家只能吃白米饭了。
忽然,一滴水落到她的脸上,冰冰凉凉的。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算是明白了。
“要下雨,你不能在这里坐,再往里靠一靠吧。”林宜说着便果断地去扶牧羡枫。
牧羡枫任由她扶着,随手捡起石头上的衣服,两人来到一处山壁下,一块石头延伸出去,是天然的石檐,勉强能容纳下两个成年人。
雨说下就下。
林宜还没站稳,雨就哗哗地落下来,打在石檐下形成一道小瀑布。
得。
一时半会走不了了。
林宜无奈地靠到身后冰凉的石壁上,拿出手机,有些无语,“没有信号。”
“那就等等吧,这雨来的急,去的应该也快。”牧羡枫虚弱地说道,人往身后的石尖上坐下,体力实在不够他一直站着。
“我怕他们一会回去,发现菜还没好,某些人会以为我做不出来一桌菜,畏罪潜逃了。”
林宜冷冷地道,想起应寒年实在五味杂陈。
牧羡枫哪会不知道她指的是谁,心里莫名地酸了酸,随后淡笑一声道,“应寒年品行不好,他负了你,还要为难你,是他过分了。”
呃……
这个话她就不知道怎么接了。
林宜索性不接话,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大雨,听气势撩人的雨声。
有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是牧羡枫的。
她不知道他在打量什么。
“你还好……”
林宜一句话还没说完,牧羡枫就靠到了她身上,无力而虚弱。
她惊得差点推开他。
“抱歉,借我靠一会,我还是不太舒服。”
牧羡枫坐在那里,头抵在她纤细的手臂上,说话很缓慢,呼吸仍不太正常。
他像一阵失了方向的风,遇阻则靠。
她低眸看一眼他苍白的脸色,到嘴的拒绝说不出来,任由他靠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雨在石檐下连成一整片,模糊地映着外面的山清水秀。
好久,牧羡枫的声音低沉地落入她的耳中,“林宜,其实你真的没必要对我这么防备。”
“……”
他伸手拭去脸上沾到的雨点子,缓缓说道,“我请你来帝城没什么恶意,你想想,一个身体孱弱、家中失势的长房长孙不过是听着好听,又能做什么呢?”
“……”
林宜没有说话,直视着前面的大雨,身体被他靠得发僵。
“如果说,真的有什么目的的话,大概也就是……”牧羡枫顿了顿,
林宜猛地低头看向他,什么目的?
看着她眼中又升起的防备,牧羡枫哭笑不得,有些无奈地道,“我是想和你交个朋友,知己那种,无关家世背景,无关身份地位,只因你能做出我喜欢的菜,只因你能在我困难时递出一瓶水。”
“……”
林宜呆住,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知己朋友?
她是牧氏的长房长孙?怎么听都是天方夜谭。
牧羡枫站在那里,低沉地开口,“你戒心重,自从你来帝城后,你一次次地受欺负,仿佛全是我的错,可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不是让你来受难的,相反,我很喜欢和你相处。”
“……”
“你不会恭维人,性子清冷,话也不多,可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就是比较自在从容。”牧羡枫说道。
“大少爷太抬举我了。”
“那我这些话能让你稍微放下那么两层戒心么?”末了,牧羡枫又道,“还有,以后能不叫我大少爷么?听着距离好远。”
这人……
虚弱的大少爷能说出这么多话已经是不容易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