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宜沉默地聆听着,没有多加言语,心中也不免有些感慨。
或许,这就是身为大家族子孙的烦恼,亲情太淡薄,利益永远比任何东西吸引人。
“林小姐有男朋友吗?”牧羡枫突然问道。
林宜怔了下,而后道,“有过,分了。”
那个男人于滚滚浓烟中救下她,却连多一面都不肯见,就远走它城。
“林小姐这么好的人也舍得分,看来不是个聪明的。”牧羡枫笑笑道,“不如我帮你找找帝城有出息的公子哥?”
“大少爷太过奖了,只是我还要回林家的,不想与帝城的人有太多牵扯。”林宜站在他身后说道。
“守亲人,不远嫁,林小姐是有孝心的人。”
牧羡枫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忽然,外边有保镖匆匆跑来,报告道,“大少爷,二少爷来了。”
二少爷?
就是得了商界奇才的二少爷牧羡光?
林宜站在那里,指尖微颤。
闻言,牧羡枫无声地叹息一声,“三房之中属长房和二房势弱,应该是来找我结盟的,可惜,我意在不此。林小姐,你先下去吧。”
林宜正奇怪他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些,又听他让自己离开,便点点头,转身离开。
她没有走远,而是站到一根柱子后面,隔着紧簇的花团望过去。
她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看看……
几百米长的白石路上,一个常在媒体面前露脸的年轻男人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便是二少爷牧羡光。
据说牧老爷子年轻时是个万里挑一的美男子,老太太也是千金难求一见的大美人,因此,这一代代传下来,牧家的血统很好,面貌都较为出众。
林宜往他身后望去,只有随从几个,没见到应寒年。
是他没来。
还是她猜错了?
她的目光黯下来,她又在期待什么,再见面又怎么样,改变不了什么。
她和他求的本就是南辕北辙。
她这一恍神间,那边牧羡光激动的声音震天响,“大哥,现在三房势头那么盛,整日里耀武扬威,好像爷爷已经把手上那份给他们了!我是二房之子就不说了,你可是长房长孙,你能咽下这口气?”
果然是来结盟的。
也对,三房势强,大房和二房联合起来才能强起来。
相比牧羡光的躁动,牧羡枫显得超脱淡然,与世无争,“这气咽得下咽不下都得咽,我们这一房在我父亲手里就不行了,何况是我呢。你也把性子压一压,都和三房斗那么多年了,你赢过几次?”
“大哥,你老是这样温温吞吞的,才会被三房压死!”
牧羡光见不得他这样子,大声地道,“再说以前是以前,我最近得了个人才,三两下就把羡泉手里的游艇公司抢了过来,还让他跌了几个跟头,被爷爷好一顿臭骂。”
牧羡枫温和一笑,“羡泉做事一向谨慎,能让他犯错不容易,你这人才看来很有厉害之处。”
“那是自然!”牧羡光洋洋得意,不顾什么贵公子形象的在花坛边上坐下来,道,“所以啊,大哥,我们两兄弟联手的时机到了!”
“好了,羡光,你不必劝我,你知道我心脏不好,自顾不暇,对于这种事实在有心无力。”牧羡枫仍是拒绝。
牧羡光不爽了,脸色都沉下来,刚要说话就听一个语气轻狂的声音传来,“大少爷不愿结盟也无所谓,只是以后最好一直清闲度日!”
林宜正欲离开,忽然听到这一声,她的身体顿时僵住,忍不住往外望去。
白石道上,一个颀长的身影突然出现,黑色的衬衫熨帖着精瘦挺拔的身形,面庞英俊,浓密的剑眉眉尾上挑,气色很好,三分慵懒七分邪气。
是应寒年。
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眉目之间的凌厉、冷漠更深。
他一出现,直接将相貌还不错的牧羡枫、牧羡光给比了下去。
林宜站在那里,视线追随着他,望着他从白石路上走过,每一步都像走在过去与现在的光影交织中……
他过得……似乎还不错,如她所想。
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恨她。
肩膀忽然被拍了下,林宜转过身,管家方铭站在她面前,“麻烦做些小点心吧,做好给二少爷他们送过去。”
送过去?
那不就要见到应寒年了?
他救了她,可她还没忘记那日在天台,他是用一种什么仇恨的眼神看着她。
而且,这个时间发现她出现在牧羡枫的家中,不知道他会不会多想。
“知道了。”
林宜点点头,跟着他离开。
应寒年几步走到两个少爷面前,风中带过一阵清香,他猛地转头,朝远处的柱子望过去,瞳孔紧缩,薄唇抿出一抹苍白。
那里空无一人。
“寒年,看什么呢?”牧羡光叫他。
应寒年收回视线,眼中透着冷漠,“没什么。”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