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到你的手上?提尔和提莉的死亡,只换来这么一小撮被扭曲的信仰,你现在要我把它交给你?”
“托索斯……你的猎人道路走得也太轻松了吧?”
大魔导莱特看起来很年轻,头发是圣光的颜色,浅浅地搭在鼻尖。
莱特捏着一团揉着杂质的光球,正是斗兽场最终仪式上被带走的无夜教母。
坐在莱特对面的,是一个脸上沟壑纵横的老者。
他鼻梁高耸,眼中流露着野心的光芒。
“哪会有你轻松?莱特·亚历山大,帝国正统,史上最年轻的9阶大魔导。”托索斯针对莱特的问题发起反击。
莱特的姓氏说明了一切。
“嫉妒?要不要修改你的姓氏?我还没有子嗣。”莱特的微笑像是阳光般和煦,但随时都会变得刺眼。
“不要忘记,我还是‘传播者’道路。”托索斯没有在姓氏问题上过多纠缠,“只有我可以利用这个样子的无夜教派……”
“不,不只有你,还有正在往北面跑的那个,圣城的继任教皇,西斯托勒姆。”莱特当然不像他看起来那样好糊弄。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干什么,狩猎西斯托勒姆的命令,可还是我向提尔他们下达的……”
“那你就更应该明白,为我增加信仰的必要性。”托索斯毫不退让,“我的新教,是吸收旧教的最大希望,也是最好的手段。”
“嗯?我以为传播者不会把话说得如此武断呢……”莱特把玩着手里的光球,“旧教廷范围内,甚至帝国范围内,涌现各式各样的新教,这个是无夜教派……”
“还有什么背负教派?掩面会?骨车教?亚人神?在我看来,你的新教与他们没什么不同。”
“或许神誓城里的造物教派,也有办法把无夜教派打造成一支大军?”
莱特一边念着各种教派的名字,一边转动光球,向托索斯的脸上连连抛着。
但每当光球触及到托索斯的脸时都会消失,然后莫名弹回到莱特手上。
无夜教母一定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一位大魔导这样拿捏着。
“你的玩笑是时候停止了。”托索斯虽然这么说,但似乎并没有生气,也没什么资格生气。
“我的新教是在圣城旧教上修改的教条,只有西斯托勒姆可以与我相提并论。”
莱特微笑,倾听着。
“红白瘟疫消散,边境很快就会开放。”托索斯继续游说,“还有人相信圣城,相信圣光……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我们可以堂堂正正地派遣部队,‘迎回’继任教皇。”
“你是说,像是抓鸡一样把西斯托勒姆抓回帝国,然后摆在盘子上,送给你?”莱特摊开手掌,无夜教母在他手上绕着拇指和食指的指间滴溜溜转动,空出来另半边手掌,似乎缺席了一个西斯托勒姆。
“随你怎么说。”托索斯并没有否认莱特的比喻。
“恶魔教皇一定也盯上了西斯托勒姆和无夜教派,还有那个生长在边境的骨树,曾在飨宴上出现过的骨树……”
“如果你不把它们交给我的话,也许你会很快失去它们。”托索斯指的是无夜教派和西斯托勒姆。
“好,你说服我了,给你。”莱特伸手,这次不再把玩,而是把光球递给托索斯。
托索斯毫不客气,也没有隐藏眼中的野心——他一把抢过光球,塞进自己的猎人皮袋中。
“就像我所说的,你这猎人道路走得也太简单了……”
“这下您满意了?”莱特坐回身子,手指敲击着桌上的机括盒。
“别忘了,还有西斯托勒姆。”托索斯似乎是把伤害加深用在了言语上,并没有满足于一颗小小的光球。
“我们会派遣军队吗?我们需要军队,最好是王室卫队,或者几大家族的私军……”
“我想他们一定非常乐意进攻雪国。”托索斯开始给莱特出主意。
“王室卫队?几大家族?”莱特绷不住笑容,仿佛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
“红白瘟疫消散,甘贝尔家族死成一片,几大家族忙着收拾甘贝尔的生意,哪会有时间帮你‘迎回’继任教皇?”
“你必须想办法。”托索斯十分坚持。
“好吧,帝国充满希望的新教代言人,我们的传播者,托索斯……”莱特无奈笑笑。
“西斯托勒姆……圣道军已经快要武装完毕,我们的圣骑士华莱士,一定很期待重新见到继任教皇。”
“那就好……”托索斯终于满意了。
“小心恶魔教皇,还有骨树。”临走前,托索斯提醒莱特,也是在提醒自己。
“老山羊在哪里我不知道,高塔会留意他。”
“至于骨树和那个恶魔之子……只要有光在的地方,他们就将被我所见。”莱特摆出手枪的手势,对着托索斯离开的背影,打出几个光点。
“好黑啊,这是哪?”离开影子身体,李阅有点不太适应脑灵身体对光线的灵敏度。
“斗兽场咯!地底!”蛋蛋自告奋勇打开雷达,给出精准定位。
三位恶魔之子正缩在欧基布基藏身的石室,石室中,烛火正一圈圈地将李阅围绕,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