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不断地尝试,李阅大体推断出唐乔万尼原本与欢愉之间签订的契约内容。
第一点最重要,唐乔万尼是不是属于欢愉之间的恶魔?
答案是否定的,宾客没有从属,那李阅就可以与唐乔万尼签约;可能也正是因为没有从属,他们才能在成长之舞遭遇炮击时生还。
保护着宾客们的,是欢愉之间的力量。
第二点,也是李阅比较重视的一点,就是能否把欢愉之间的情报与外人分享。
结果不错。
欢愉之间里看到的梦境不是秘密,也许这是宝儿想有些口口相传的效果,吸引更多人来到这里。
如此一来,唐乔万尼就可以成为藏书库安插在欢愉之间的间谍情圣。
第三点,在唐乔万尼与欢愉之间的契约中,是否有隐藏的条款,强制他共享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这关系到李阅放在欢愉之间的间谍会不会泄露藏书库的秘密。
虽然唐乔万尼知道的也不多。
答案也是否定的,唐乔万尼没有需要向欢愉之间提供内容的义务。
知道这三点,对于李阅来说已经足够,也正是这三点,让唐乔万尼可以继续活着,享受梦境中的欢愉。
唐乔万尼与欢愉之间的契约内容,主要集中在体验上——当有不太懂享受的“异常宾客”出现时,唐乔万尼需要散发他的魅力,让宾客们加入到欢愉中来……
的确,李阅欢愉了,从成长之舞中抢出来了苍蝇和俘虏。
契约也会为唐乔万尼提供梦境中的无数寿命,保证他始终是舞会的传奇、活跃份子,代价当然是回归现实的话,会迅速死去。
李阅甚至怀疑所有长期住在那里的宾客们,都与欢愉之间有类似的约定,保证他们持续在梦境中吸引欢愉、分享欢愉、贡献欢愉。
当然,有关两者的契约,肯定也有一些没测试出来的小细节,但都不影响大体。
李阅迅速与唐乔万尼签订灵魂契约。
选用的是低阶魔物的那份。
唐乔万尼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几近干枯的手指中挤出一滴老血,几乎凝固成渣。
但他的情绪还是十分饱满,对于百年后的人生,有了一些新的期待和幻想。
“休息下吧,明早出发。”李阅勒晕兴奋着的唐乔万尼,藏书库上层重新平静。
不过时不时的,李阅不得不叫醒蛋蛋,让它为唐乔万尼和战士强加“自愈”,吊着他们仅存的一点生命力。
所以蛋蛋几乎没怎么睡好,直到藏书库重新魔力充盈,汤姆制作的三管心灵魔药也送到李阅身边。
“他魔茧的……我终于可以睡了……”蛋蛋已经迫不及待重新进入梦境。
“一口闷?”范海辛望向唐吉坷德。
唐吉坷德话很少,掀开魔药的盖子,扒开脑壳,倒进自己的头皮。
范海辛则把魔药洒在自己的影子上,像在祭天。
只有汉尼拔是顺着喉咙咽下去,但好像没有如愿流入脑沟,不得不倒立片刻,把嗓子里的魔药灌进脑袋。
一位俘虏,一位间谍,三位恶魔之子掏出邀请函,再进欢愉之间。
沐浴、更衣、理发一套流程走完,五人踏进大厅,自行坐入长桌。
进来的一路有唐乔万尼负责社交,有情圣吸引火力,三位恶魔之子没有受到太多哈罗茨和宾客们的骚扰,很快落座。
大堂里还是充斥靡靡之音,宾客们沉浸其中,甚至都没注意到新来的五人。
“奇怪……最近有点虚啊……”战士重新扮回了红皮恶魔的模样,潜意识中觉得好像哪里不太一样了。
“这很正常,毕竟我们昨夜可是经历过一场狂欢”唐乔万尼拍拍战士的肩膀,一笑,消解着他的疑虑。
“嗯,昨晚真的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扮成海辛范的范海辛举起酒杯,递向战士,同时也在观察大厅中所有的男侍和哈罗茨,不确定他们知不知道昨夜曾有宾客消失。
唐乔万尼的身边当然有一只哈罗茨,李阅依旧听不见她的心声,
唐吉坷德穿着贵族的外观,汉尼拔则用了雪怪商人的装扮,所以整体上这组人与昨夜差别不大,依旧以贵族、战士和商人为主导。
“别浪费时间了,和他演啥呢,拿出来吧你……”此时汉尼拔的眼眶里也嵌着一颗梦魇之瞳。
那是李阅送给他的。
借用梦魇之瞳的入梦效果,蛋蛋可以牵连欺瞒之杖与战士的念头,从而完成对他的欺瞒和控制。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蛋蛋这次没再找人决斗,直接染红了战士的半边眼珠,叫他从怀里掏出了私人舞会的邀请函。
“我好想再体验一次昨晚的欢愉……”战士的动机是对的,只不过蛋蛋编织过来的谎言,好像有一些奇怪,所以他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欢愉。
在蛋蛋编织的谎言里,战士揪住一颗又一颗苍蝇头,用自己的脑壳接连撞碎。
见到私人舞会的邀请函,唐乔万尼身边的哈罗茨亮起笑容,立刻依偎去战士的胳膊。
一行人也再度来到私人舞会的房间入口。
哈罗茨正要把邀请函放进去,却突然被李阅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