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颀知道顺子绝不会贸然进院,必然是听了左右没有动静。
他不敢耽误,立即紧随其后翻了进去。
他脚步刚刚落地,靠中厅那边便有人影晃动。
两人立即矮下身子,躲在花圃的矮墙下面。
紧接着,就听一阵脚步声不急不缓向这边慢慢靠近。
两名巡守的青皮走了过来,但这样的脚步声,肯定是没发现他们。
但青皮一旦走近,两人可藏不住。
顺子贴着宋颀耳边,低声道:“你紧挨着墙根躺下!”
宋颀依言把身子紧紧贴着墙根躺好,顺子快速打开背包,拿出一条土黄色斗篷盖在宋颀身上。
而他自己,则像一条游鱼一样,身子迅速翻越矮墙,像个狸猫一样一闪而逝。
宋颀偷偷从墙上的镂空看过去,只见顺子已经藏身在花畦中间,借着花草遮掩,不注意还真发现不了。
等两名青皮走远,宋颀收起斗篷翻进了花畦。
他已经跟顺子多次闯窑堂,知道顺子在确定对方的巡守频次之前,绝不会轻举妄动。
爬到顺子身边,宋颀低声问道:“你怎么不让我也翻进来?”
顺子道:“就你那笨手笨脚的,被人发现咱们今晚不就前功尽弃了?”
宋颀:我可是翻高头第一,就这你还嫌弃手脚笨?
他刚想反驳,就听到了远处又传来脚步声,在花圃外面的道路上,留下长长的身影。
两名巡守经过花圃边上,然后又慢慢走远。
半个小时后,顺子低声道:“这里巡守的人太多太乱,根本没有规律可循。”
宋颀道:“你耳朵好,注意听着点就行,咱们见机行事。”
遇到这种情况,除了见机行事,别无他法。
顺子道:“这院子里路灯太亮,到处都是影子,太容易失风。”
他抬手指了指书房的屋顶,“咱们先上房!”
跟着顺子干这种买卖,宋颀从不自作主张,顺子怎么说,他便怎么做。
不过上房对他来说,有点难度,用飞虎爪,又怕发出声音。
顺子根本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凝神听了一会之后,说道:“走!”
他直接起身,来到书房门口,靠在窗户旁边,听里边没有动静,立即跃起身子,一把抓住椽头。
身子用力一拧,顺子翻上了屋檐,然后把手伸了下去。
宋颀见状,轻轻跃起抓住顺子手腕。
顺子一用力,把宋颀提了上去。
他身子下面的小青瓦猛然间受力过大,喀嚓一声裂了一块。
好在瓦片是被顺子压在身下,声音并不大。
宋颀听到这声音,立即把身体紧贴着屋面。
顺子低声问道:“在关东,你张爷爷教你的蠕行功,还剩下多少了?”
“一点都没落下!”不管再忙,宋颀每天都要在床上练几个来回,因此回答得极为自信。
顺子点点头,指了指中间的客厅方向,低声道:“你在我后面爬过去,不要起身,不要上屋脊。”
这个时间段,王家大宅巡守的人太多,一旦起身,身影映在天际线上,很容易被人发现。
两人提气运功,像两只蠕虫一样,从书房的屋顶爬到了客厅上方。
这种爬行方式,身体跟屋面贴合度高,瓦块受力均匀,不会踩烂瓦片,更不会有声音传出。
刚到客厅的位置,顺子便停下了身子,把耳朵紧紧贴在屋面上。
宋颀隐隐听到屋里有人说话,却怎么也听不清楚,急得他不停抓耳挠腮。
他刚想揭瓦开个天窗,便被顺子按住了手,“别揭,我能听得见!”
在他们身底下的客厅里,王凤山父子正在说话。
只听王怀林道:“爹,就凭你一句话,那小子怎么就去了西川?”
王凤山嘿嘿一笑:“从那小子的表现来看,他肯定知道秘密。你要是他,你去不去?”
王怀林道:“去是自然要去的,不过用不着这么着急吧?”
王凤山道:“这个李来顺要是专为此事而来,不由得他不急。”
王怀林沉思了几秒,问道:“爹,那小子会不会跟咱们玩一手障眼法?”
王凤山道:“我们的人各处码头都看着呢,在申沪一带就没看到他们下船。他即便玩障眼法,想回来也是一天以后的事了。”
“那爹你干嘛今晚就加派了人手,巡守整个院子?”
王凤山道:“万事小心为上,万一他半路跑回来咱们没发现呢?”
顺子伏在屋顶上,不由低声骂了一句:他娘的,真是老狐狸!
过了一会,只听王怀林问道:“爹,那小子多半也是个飞贼。您在院子里布下这么多人,岂不是告诉他,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