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贾玉京扶着东歪西倒的两个小丫头,尴尬一笑:“这路破破烂烂,当官的也不修整一下……”
“少爷,皇宫是什么样子的呢?”蕊官脸色微红,支撑不了住,干脆抱着他的手臂。
“皇宫?望不尽头的连绵宫殿,数之不尽的幽冷深宫。
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对于外人看客,羡慕住在高大的宫殿。
对于里面的人,这巍峨高檐飞角,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囚牢。
我们还能自由自在的奔跑于马路之上,累了可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在深宫,很多人会压抑成病的病,疯的疯。
整天郁郁寡欢。
愁坐孤灯闻花落,鸳鸯枕冷抱萧索。
春去秋来斜阳影,对妆云鬓几度痕。”
龄官,蕊官闻言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藕官偷偷握着贾玉京的手,叹气道:“以前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身世是最惨的了,
想不到,深宫这么可怕,元妃娘娘她是怎么熬过这十几年的?”
“是呵,太恐怖了,太可怕了,黑压压的深宫,空荡荡,只有夜鸟哀鸣。
别说十年了,一年半载都难熬了,如果是人家,可能自尽了呀……”
蕊官抱紧了贾玉京,以索取温暖,驱逐那些心里涌起的孤独寂寞凄怆之寒意。
“熬日子吧,能怎么样过,她的身份,注定不能自己有什么想法,这是大家族的悲哀。
不,应该说是女子的悲剧,好了,不说这些了,免得你们整天悲春伤秋,对月轻叹。”
“少爷,若然你以后当了家主呢?”蕊官眨眨眼问。
“嘿,少爷我自是不同,为了家人,要仔细打算好才行!”
“你有什么打算?”藕官好奇问道。
“藕官人,问那么多干嘛?莫非是想当家做主?”贾玉京促狭一笑。
藕官想了想道:“也不是不可以的。”
“扑……”贾玉京被她打败了,赶紧纠正道:“不可以,当家做主,多累,又要管理大小事务,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一百九十多件事……”
藕官,听着听着都觉得烦了,其实她也没有这个心思,小女孩,能有什么想法,她在意的是现在,眼前的人,她也正在烦恼三人的事,又不知道怎么解决,只好过一天算一天。
“咣当当当——”
“咣当——”
马车一路火花带闪电,到了皇宫门口。
“老马,车技进步了!”贾玉京下了马,拍了拍他肩膀道。
“哪里哪里,技术生疏了!”尼马的,左搂一个右拥一个,我呢,吃了一嘴沙尘,也不见你赏几个大子,下次老子专往坑里跑,颠死你。
望着贾玉京远去的背影,老马拿出一个馍馍边啃边吐槽。
御花园,今天是懿安皇后请众三宫六院来听戏曲。
几个小优伶被皇宫的恢宏建筑震的一愣一愣,一路上吱吱喳喳,议论纷纷。
御花园有一个戏台,她们进去化妆了。
贾玉京见下面有几桌人。
皆是小公主,还有皇帝的妃子在那聊天嗑瓜子。
小的公主皆是水灵灵的,而妃子娘娘,有个外貌美国,白白嫩嫩,身裁一流,衣裳艳丽,眉眼流转极为迷人。
“唉,皇帝真是有褔气!”
“啪——”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小贼,你好大的胆子,偷偷看贵妃娘娘?”
贾玉京心里一惊,回头一看。
原来是红衣美妇朱徽妱。
“嗨,人吓人吓死人!长公主殿下在上,艹民贾玉京参见长公主……”他装模作样抱拳一送。
朱徽妱妙目一翻:“你是什么的草民?你是翰林院学士,不过这礼仪行的歪七扭八,草民一称,挺合适。
你是不是没有把老师放在眼里?行礼没有一点尊重我的意思!”
“岂敢岂敢,你一直在我心里,疑是天人!”贾玉京道。
朱徽妱脸色微微一红,啐了一口,指着花朵上采花的蝶儿道:“你像这个花蝴蝶一样一样,口花心亦花,一点也不正经!”
“此时不花,更待何时?不日将要奔赴战场,可能再出现之时,马甲裹尸,白布一块!”贾玉京望向江南之方,怅然一叹。
朱徽妱心头一突,原来他是以此掩饰自己恐慌。
他才多大?就要背起护国重任,唉,可能是自己误解了他。
她咬着粉唇道:“你恨万岁爷么?”
“恨?哈哈,怎么可能?身为大明子民,食君之禄,保家卫国,应尽义务,为国捐躯,死而无憾!”贾玉京面上涌现出豪情万丈。
“你……”朱徽妱望着那稚嫩的面孔,语气铿锵有力,面容刚毅,神情不由一阵恍惚。
他似乎变成了一个伟昂而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有担当,不畏死,真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小男人。
“有没有办法保证自己安全?”
“上了战场,一切都是命运,死生听天由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