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目光又惊又惶恐,立刻就收回了判官笔,如果被他左划左右划,天地会大乱,他这个判官也当到尽头。
“喂喂,笔呢?你是想要我办正事,对不对?”修阿罗脸色难看盯着判官。
“给、给你……”判官脸色惨白,手一伸,一支朱笔出现在手心。
修阿罗一接过:“这个,长万年,太嚣张了,划掉。
这个真长生,大言不惭,划掉。
这个传万代,天地不容,划掉。
这个陈阿狗,人怎么可能叫狗,划掉。
这个李二狗,划掉……
这个李二牛,划掉……”
“够啦够啦,这位公子爷,人太多了……”判官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名,心惊肉跳。
“够?”修阿罗觉得也够了:“贾玉京,勾画人命,也没有多爽咧!”
“咳!”贾玉京脸黑黑:“走了走了,修兄,咱们回去拼酒才爽……”
“好呀好呀,本公子最喜欢猜拳行令,今晚不归不醉……”
贾玉京道:“是不醉不归……”
“不归不醉……”修阿罗叉着腰道:“不归不醉是形容喝的多,你怎么读的书,你先生是谁……”
贾玉京耳朵开始嗡嗡作响。
判官、阎王一干小鬼一溜烟跑了。
半路上,贾玉京面色苍白,狰狞吼道:“不醉所以不能回家,形象生动……”
“不对不对……”
回到了掌门师姐家里:“字面上的意思就是要醉,不醉是不对的……”
“不对不对,意思是不要醉,要多喝……”
“多喝怎么可能不醉……”
“怎么就不可能的事,你是酒量不行……”
“我酒量不行?来来,不喝倒你我不姓修……”
“来就来,一次一坛……”
“怕你啊……”
猜拳行令开始了。
“兄弟兄弟……”
“见面一刀……”
“背后一刀……”
“六六六六……”
夜幕降临。
元春姐姐在贾玉京的怀抱里,两人静静望着窗外的荷塘月色。
“当初我就不应该退缩,硬闯看你才对,知道你出了事,才追悔莫及!”
“人家又没有怪你,而且我的身份,不可以这样子呀,否则会连累你,连累贾府……”
“是我考虑不周,对不起,元春姐姐……”
“什么不要说了,你能来地府找人家,证明了一切,玉京弟弟,吻我……”
元春姐姐情动了,她已经是醉了,醉在他的一往情深。
贾玉京轻轻捧起她绯红的脸蛋儿,印上了温软的柔唇……
一夜无眠,一夜几续。
又一天,贾玉京春风满面,穿着伴郎大红衣服,参加了婚宴。
酒席上,热闹非凡。
猜拳行令声此起彼伏。
一众仙子也似巾帼英雄,一个个挽衣袖,捋裤脚,一脚踏在板凳上。
犹如母夜叉孙二娘一样,豪情万丈。
“对手对手……”
“哥俩好啊……”
“三人行啊……”
“五魁首啊,六六六……”
“八匹马啊,满堂红……”
“九千岁啊,冚家铲啊……”
修阿罗脸色通红,一桌桌猜拳行令,弄的一干女子喝的醉眼朦胧,最后一个是拉着贾玉京。
两人之间是拳逢敌手,酒窖的酒被两人清空了。
“你一定死、死……”
“拳头顶上,格格,你、你输了、了呀……”
“金蛟剪、剪、你……”
“给你老、老拳……”
“哈哈、哈……嗝儿……你、蒙了了吧……烂、烂剪刀……”
“墩墩墩……”修阿罗整个脸红扑扑,一口喝掉,一拍桌面,娇斥道:“再、再来……”
贾玉京一手抓着猪头,啃了一口,一嘴油腻,红着眼,颈部也通红,晃了晃头,喝道:“怕、怕你、不成……”
“一条废柴……”
“两只馍馍……”
“五指山啊……”
“包了你哪……”
月朗星稀。
婚房内,猜拳行令猜到了新婚娘子身上,她也被逼喝醉了。
贾玉京与修阿罗一路猜拳行令到婚房,仍然是战况激烈。
猜着猜着,勾肩搭背,猜着猜着,醉的只剩下本能反应。
猜着猜着,不服输的两人,进行了另一场战役。
红烛泪干,房里只有黑暗,还传出隐隐约约缠绵悱恻之声。
一夜缱绻
耳鬓厮磨,旖旎风光无限好。
“《长生殿》
香凝肌,亭亭玉立,宛似浮粉菡萏。
轻盈臂腕消香腻,绰约腰身漾碧漪。
明霞骨,沁雪肌。
一痕酥透相思豆,半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