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轻咳一声,严肃念叨着:“皇帝陛下,吾乃西越使者阮勇,吾国亲王黎季来贵国出使,不幸无辜惨遭歹徒毒害身亡。
贵国东厂刑名师爷贾玉京,不但不努力尽心尽力去破案,反而是掌掴本使,更是胆大包天私放嫌疑人。
此人碌碌无为,徇私枉法,殴打使者,其行为等同于开战。
陛下,您若然不诛其九族,吾回国后,陈述事实,越王必然提兵十万为皇叔报仇。
此等严重后果,请陛下三思而后行,一切看陛下明断与否。
它日战火连天,与人无尤……”
“嘶……”满朝文武大臣早有心理准备,然而书信中,提到了会引起战祸,顿时便心惊胆颤,跟着又沸腾起来。
“万岁爷,贾玉京是罪魁祸首,不妥善处理,引至两国战事,到时候,生灵涂炭,如之奈何……”
首辅周廷儒出班肃然而立,沉声启奏:“是啊,万岁爷,必须给西越使者一个交待,诛杀此狼崽子。
既是张扬了国法森严,同时也可以平息一场战争,实乃两全其美。
万岁爷,臣恳请将其诛……”
“微臣恳请万岁爷将其诛……”
“微臣恳请万岁爷将其诛……”
“诛——”文臣齐声弯腰附和,连着武将也有不少人认同。
皇帝脸上阴沉,眉宇间皱成一个川字,杀与不杀,为难了!
“啪啪啪——”贾玉京双手用力鼓掌,然后呵呵哒一笑:“常言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古人诚不欺我!
尔等枉称读圣贤书,我看你们将书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一群废物、一群垃圾,一群没有“旦旦”的酸儒,一群猪狗不如的玩意……”
“……”满堂死寂!面面相觑!
“轰——”随即,满朝文武大臣脸色极其难看,霍然起哄。
“贾玉京,你今天如此辱骂我等,如果不说个二五六,我今日便当场磕死在金銮殿之上……”
“贾玉京,你若然光图口舌之快,胡搅蛮缠,没有道理,老子必取你颈上人头……”
“贾玉京,你说的有理便罢了。否则我定与你不死不不休……”
皇帝与王承恩脸色凝重,这次他是不是过了?不要命了?
“孔大人,我先请问一下,我朝是以什么对待外来之国?”
礼部尚书冷哼一声:“当然是仁义……”
“对外讲仁义,讲温良恭俭让?”
“当然,此乃我天朝泱泱大国风范……”礼部尚书傲然道。
“如果外使打你左边脸一巴掌呢?孔大人,你是不是会将右边脸伸出来,让它再打一次,好让巴掌印看起来对称?
你若是还手,或者是拒绝,你就是不仁不义了吧?”贾玉京笑了笑道。
“呃……”礼部尚书傻眼了,憋了一下,愤怒道:“贾玉京,你这是强词夺理,纯粹是鬼辩……”
贾玉京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史记:“咳咳,书史官,认真工作,下面是精彩的开篇……”
史官回过神来,手一蘸墨汁,眼耳提起精神。
“来了……”一众文武百官与皇帝心头凛然,这厮开始逞口舌之利了。
贾玉京上前转过身,望着一干大臣,脸色阴沉,声音寒冷如冰:“说实话,今天朝堂之上,有如此之多的文武大臣赞成要诛杀我贾玉京。
我才知道,我朝国事糜烂,天下盗贼、反贼四起。
女真鞑子常年寇边,杀我子民,掳掠我边民的原因何在。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群人,一群虚伪不要脸的王八蛋。
我曾经读过一篇出自周代无名氏《国风·鄘风·相鼠》,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有尔等毫无一点骨气的文武大臣,我朝焉能不衰竭。
你们这群人,可以被彻底钉在耻辱柱之上,被后人永久唾骂了。
特别是你,周廷儒,当朝首辅,你为朝臣之首,耻辱榜之上,第一个人就是你了鼎鼎大名……”
“轰隆隆——”一众大臣神色惶恐不安,脑袋嗡嗡作响。
周廷儒脸色煞白,身为朝廷第一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当中的恐怖,若然被记录下来,他绝对是遗臭万年。
他胡须乱颤,额头上冒汗:“胡说八道,这些事情,与我何干?”
“与你无关?
对外讲仁义,讲温良恭俭让,这是一种什么狗屁想法?
你身为当朝首辅,你本应该拨乱反正,本应身上应有血洒山河每一寸之气魄。
宁可站着死,也不能跪着生,抱有一勇无往之坚强信念。
可惜我看到的是什么?是令人齿冷,令人心寒的怂包、怂货模样。
区区一个撮尔小国,你们竟然也是畏惧如虎,由此可见,尔等胆小如鼠。
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有你们在,国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