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的话,分配在各小姐及少爷屋里头的梨香院十二女伶官尽数逐出,让其干娘领出园……”
“是,夫人……”奴婢应声而去。
适逢水月庵的老尼姑和地藏庵的圆信联袂而来,听闻此事,讨走了芳官、藕官、蕊官。
“走,去怡红院……”
一行人杀气腾腾走向宝二爷的自留地。
“娘,你怎么来了?”贾宝玉一见她脸带一层寒霜,亲自带着人杀气腾腾冲入,心头不由打了一个突兀。
王夫人也不多说话,点点头,里外看了看,直接杀到丫鬟住的院子里。
“嘻嘻,哈哈……”
“死丫头,看姐姐怎么收拾你……”
王夫人一听打闹嬉戏似有轻薄行径,好体面的她不由心火更盛。
“咣当……”门被巨力推开。
床榻上。
晴雯、麝月两女动作定格,愣在当场。
只见她钗軃鬓松,衫垂带褪,有春睡捧心之遗风。
而且形容面貌恰似黛玉般柔弱,眉梢眼角杏眼含水,十分惹人怜爱。
想到儿子被她蛊惑媚迷,不觉勾起更大的火来。
“来人,将她们驱逐出府,永不录用……”
“娘亲……”
晴雯身子面貌似林妹妹,但性格是如水泥加钢筋混凝土,硬。
“慢,夫人,奴婢不明白,我何罪之有?要驱逐出去?”
“何罪之有?呵呵……”王夫人真怒气炸了:“你自己不知平日作风?语轻言薄,烟视媚行,不自检点,若留你于此,岂不是毁了我儿的风行……”
晴雯脸色煞白,明眸望向贾宝玉:“二爷,你倒是说句话儿,我晴雯何曾与你有过嬉戏调闹过分之事?”
贾宝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说,晴雯性格倔强,对他自然不是千依百顺:“这个……”
王善保家的冷笑一声,脸皮皱堆冷笑一声:“夫人,你瞧瞧,这丫头,咋看也不像做下人的份,倒是有主子小姐的架势。
何需和她浪费唇舌,查检一下,若有问题,一并处罚,省了功夫,也好补人口舌……”
王夫人觉得有理,全然不顾晴雯是什么的感受,一摆手,喝命道:“查……”
“得令……”王善保家的欢喜对两个壮妇使了一个眼色,今天她是主角,手握“大老爷的上方宝贱”,不有风使尽尾怎么行。
“小骚蹄子,每次见老娘都是鼻孔朝天,这次不有仇报仇,等下找到什么东西,不把你往死里整……”
于是她目光如灯笼般,到处搜刮,开箱倒笼抄检了一番,连胭脂水粉盒也倒了地。
“怎么没有什么?”王善保家的有些失望,就这样让她轻轻松松跨过地狱之门,不甘心啊。
忽然间,她眼神一亮,见枕角露出一物。
连忙上前一扯出来,是一个布扎的小人。
一个男人,
一个年轻的男子,
一个貌似贾宝玉的男子,
一个布满了针眼的男子。
王善保家的三角眼圆睁,尖声惊叫:“哎呦我的娘呀,这、这丶这,夫人,不得了,不得了唷,这可是天下至毒的针咒之术……”
“嗯?”王夫人脸色一变,伸手夺了过来,她面色如墨,抬首凝视着晴雯,厉声喝道:“这个是什么人?是不是我儿?
你办的是什么事?如实招来,否则我立刻让人把你杖毙于此……”
晴雯脸色苍白无力,咬着粉唇不愿意开口。
“夫、夫人,这个不是二爷……”麝月看不过去了,自己今天很难事好,但也不想睛雯蒙冤而死。
“那是谁?快讲……”
“哪人是是贾玉京……”
“谁?”王夫人一愣。
“贾玉京?”王熙凤心中隐隐作痛,神情恍惚,他的音容笑貌,他的气息仿佛又在眼前。
“他之前打了晴雯姐姐,只是用来倾诉心中的怨气,并不是什么咒怨……”
“哼哼哼……”王善保家冷笑连连:“这个人明明是宝二爷,你想脱身才这样说的,再说,贾玉京之死,与你这小人儿天天戳也有莫大的关系,这是咒怨……”
“你,你个老货,血口喷人,我晴雯再怎么不好,也不可能用此歹毒无人性之事……”晴雯颤抖着声音,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呦呵,人心隔肚皮,看人看行为。你自己干的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怎么可能承认?
夫人,人证物证事实俱全,不严以惩戒,恐日后效者繁繁,对荣宁两府声名有巨大的损污呀……”
王夫人面色阴沉可怕,沉吟片刻,寒声道:“来人,将晴雯杖责一百……”
“娘亲,此事还是从轻发落……”
晴雯、麝月脸色煞白,浑身一震,一百?与杖毙无疑。
“且慢……”一道涩声响起。
王夫人回首不解望着王熙凤。
“夫人,玉京弟弟生前得确实是打过她,与他结下仇怨,事情情有原。
他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