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唔……”小吏清了清嗓子,高声念道:“今城西府前路二街四十号车夭夭借贾玉京白银、白银一万两,日息一分八厘五……签字画押:东厂刑名师爷贾玉京,日期xxx……”
“???”她大伯两家人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借了那么多钱?
不过他们仍然没有其它的反应,见小吏用自求多福的眼神看着自己两家人。
他们反而是露出询问的表情。
小吏脸上肌肉一抽:“你们看着我做甚?你们不是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这一万两银子,一人一份,算算一家子要还多少钱吧。”
老村长人虽老,但脑子好使的很,一揪白胡须:“让老夫算一下。二四得八,二六一十三,四二还五……一人大概八百多两银子,加上一夭利子钱,息加息,利沓利,不用两月,你们每人身负六千九百多两…………”
“叭……”她伯母晕倒在地上。
“哎哟……”她婶子双目一反,口吐白沫。
“娘亲……”
“孩子他妈……”两家人听的是心惊肉跳,一边扶人边哭哭啼啼。
“不、不、她欠的钱,与我们无关……”
“对、对、,她家是她家,我们几兄弟早就分家了……”
“是啊,她欠的钱,她自己还,这屋子契约又不是写上我们的名字……”
一时之间,两家人是用尽力气哭诉来撇清关系。
贾玉京冷冷道:“闭嘴,烦死了人了……”
他大喝了一声:“你们当东厂是什么,胆敢明目张胆的赖账?
刚才有钱分时,一个个恨不得全割为己有,现在要一起扛难了,溜的比兔子还快。
不还也可以,跟我去东厂诏狱溜达一圈……”
“东厂诏狱?”
这四个字,把他们吓的脸色煞白,一个个转向车夭夭,自扇耳光,朝她求饶。
这事到了此时,再蠢也知晓贾玉京是明摆要弄你。
手上拿着分家协议,车夭夭叹了一口气,眼睛湿润,忧愁道:“在利害关系面前,这亲情真不值钱,为了区区一间房子,不惜一切手段,连至亲也不顾,何必呢!”
“好了,别想太多,见利忘义之辈,断绝关系也不值留恋。”贾玉京忽然想起来,万岁爷赏了他高起潜那处房产:
“夭夭姐姐,我有一处院子,你和蓁蓁搬去那里住,不仅方便治病,且环境比这地方好,省得到时候我照应不到你们俩姊妹,你意下如何?”
车夭夭犹豫道:“这,不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的,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车夭夭轻声嘟囔道:“你把人家当什么呀,算是金屋藏娇么?”
“你说什么?”贾玉京道。
车夭夭道:“我说你是头儿,你说了算。”
贾玉京瞪了她一眼:“是这句?”
“是这句。”
“……”
……
吃完饭,贾玉京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回到了连翘儿店铺里。
贾玉京仔细观察了一下酣睡中的小子君:“嫂子,小子君没有醒过来吧?”
“没有呢,而且之前睡觉偶尔的咳嗽也消失了,她是不是治好了?”连翘儿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小脸蛋。
“可以说治好一半吧,但后面要调养几个月!”
连翘儿柔声道:“玉京弟弟,谢谢你了!”
“嫂子,你今天说了没一百次,也有九十九次了,别客气啦……”
“噗嗤!”连翘儿白了他一眼:“夸张!”
“呼呼……”
“轰隆隆……”
“嘭嘭……”
忽然间,天空变脸了。
风起,雷电交加,倾盆大雨骤然而至。
店门吹的乱响,贾玉京连忙走出来关门。
“哎呀,怎么那么大的风雨……”连翘儿急忙把东西收进屋子里头。
“吱嘎砰……”好一会儿,手忙脚乱的俩人才收拾妥当,并关上了门,下了门闩。
“这雨这风真大……”贾玉京抹去脸上的雨水。
“是哟,风急雨大……”连翘儿跺跺脚,鞋子都装满了雨水。
当她身穿薄薄的湿漉漉的夏衣这一跺脚,可让贾玉京愣呆在当场,鼻血似乎要流出来了。
连翘儿见他目不转睛看着自己,仔细一瞧,不由娇躯微颤,粉脸泛起一丝丝的红晕。
“我、我先去洗漱……”说完慌乱提裙碎步进了后厨。
“诶……”连翘儿将螓首伏在热水中,身子羞涩的炙热是难以消退。
好久她才洗完换个衣服出来,不敢打正眼看他,布满红晕的粉脸将她的成熟美发挥到了极致。
“玉京弟弟,你也去换个衣服吧……”连翘儿手中拿着一件店中的新衣服。
“哦,好,谢谢嫂子!”贾玉京不敢直视她醉人的玉颊,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一些不妙的事儿。
他微低着头,拿着衣服以很别扭的姿势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