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夭夭见王伯旦被东厂番子拖走,眼含感激道:“多谢少爷出手相助。”
“不必客气。”贾玉京指指她刚才蹲下的地方:“车姐姐,你刚刚是不是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车夭夭点点头,一抚玉额上垂下的几缕青丝,将其塞在玉耳上:“正是,自六扇门放出三百两赏金令之后,小女子便前来查察。
从面前所有的道路来看,再推理失踪人员的目的与人数,她们仨人不太可能出了乌衣巷。
很大机率就是在这十几条街中失踪,而这门口有些东西引起我的怀疑。
失踪人是女子,其余的地方场所可以先行排除,着重成衣、布匹、胭脂水粉、首饰店这五种。
又推断买东西的人从街口进来,当先是这四间女子喜爱逛一圈的店铺,所以嫌疑是最大的。”
“思路清晰,推断合情合理,不过你想过地上的东西也可能是其她人留下的没有。”贾玉京蹲下观察着地上巴掌大的位置,此处散落着一些红色胭脂水粉,他沾了一些放在鼻子闻了闻。
“想过,然目前没有其它的线索之下,唯有从此入手,否则光搜索也不是办法。”
贾玉京望着她认真仔细的表情,暗暗赞叹:“唔,有道理,车姐姐心思慎密,能从细微之处着手,逐一抽丝剥茧,分析细致且条理分明,看来你的查案经验非常丰富!”
车夭夭脸上掠过一丝伤感:“这是我爹爹教的!”
贾玉京道:“哦,令尊是是神捕?”
“他在我心中是天下第一神捕,但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捕快而已!”
“上官将功劳割为己有?”
车夭夭苦涩一笑:“小女子其实很厌恶官场,但偏偏是逃不过,因为不做会饿死了!”
贾玉京深以为然:“是啊,命运如此。不过我看的出来,你喜欢当捕快,想不想自由一些来当这份差事?”
车夭夭不明所以看着他。
贾玉京点点自己身上的飞鱼服。
“你是说?”车夭夭一声轻呼。
“没错,怎么样?由我当你的直属上司,以后没有人管你,我给你充足自由性,如何?”贾玉京道。
车夭夭气息微促,这事来的太突然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进东厂。
东厂这部门,也不是想进就能进。
真正的东厂不是纯太监组织,九成的人是从锦衣卫精英中抽调过来的。
重要的岗位均是由太监主事。
以此让人更直观东厂与锦衣卫的区别,一眼望下去,哦:
白面黑唇、尖声恶毒、拈花指的肯定是东厂公公,阳刚帅气邪魅的是锦衣卫。
在古代,锦衣卫、东厂这一史上最早的情报机构,虽是发展中出现了畸形,造成了极大的民怨。
所谓的民怨,个人认为是官场中更占多数。
因为东厂与锦衣卫对他们这些官员是可不经衙门直接抓捕审讯的。
主要是他们当官的油水足,一榨一大桶,平时请他们到诏狱里喝喝茶,这白花花的银子不就来了么?
你抓普通的平民百姓,耗尽心思,好几天也只得几个硬邦邦的馍馍。
换成你也不干,对吧,再说在位上也不知道能坐多久,肯定是朝油水足的地方捞,不然隔年调走了,不是浪费时间么?
对于贪官污吏,浪费时间等于浪费生命,早日贪足够的钱早点享受,才是正道。
普通的衙门对平民百姓来说,其实更黑,伤害更持久,鱼肉乡里是一代接一代的。
平民百姓听到东厂、锦衣卫是害怕,并没有感觉到恐惧。
反而得罪了衙门,是打心里头害羞,俗话中说的好,破家知府,灭门县令,足见这些地方官的恐怖之处。
在朝上,那些御吏言官人对于反鞑子没什么劲头,一听就左顾右盼,拉耸着脑袋似一夜十三次郎。
反东厂、锦衣卫,他们可是打了一吨鸡血一般,擂胸顿足,磕柱打滚怎么吸引眼球怎么来。
呼天抢地,似刨了他们家里的祖坟一样,总之,反东厂、锦衣卫,他们是举起臭脚来赞成的。
车夭夭犹豫了一下,然后展颜一笑:“那小女子以后就跟着少爷混饭吃了!”
贾玉京笑道:“好,东厂又多了一个精英人士,明天让人把身份行头交给你,你仍然做你的捕快,暗地里是我的人。”
车夭夭脸上一红,暗啐一口,少爷的话怎么带着歧义?
车夭夭岔开话题道“我们不妨审讯一下这四间店铺里的东家及伙计……”
贾玉京点点头:“也好,时间过去那么久,不能拖延了。”
两人先进入了卖手帕的绸缎庄。
“你就是东家?”贾玉京在他的脸上仔细观察着。
干瘦的绸缎庄东家脸带惊慌,声音抖动:“大、大人,小人正是。”
“姓甚名谁,家在哪里,有几个儿女,有没有见过一位穿着白色杏花裙子的夫人……”
贾玉京一连串的问话,把东家问的晕头转向。
东家想了一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