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臣只是一脚就将他踢开,拿出契书。
“契书上白纸黑字地写着,你若是反悔就要面对天价违约金,按照你们李家现在的财力,你付不起。”
随后他拿出画押印子和刚下那张汇票。
“你在这上面签字,就能得到米粮。”
李寻春接过汇票一看,看到上面官银的价格,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这米比金子还要贵!你怎么不去抢!”
楚臣蹲下身望着他,用手点这上面的价格。
“米价水涨船高,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李员外要是觉得贵,可以让家中的家眷跟着饿肚子。”
李寻春眼眶猩红,气得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
任凭他再蠢笨,也明白自己被耍了!
“好哇楚臣,你竟敢耍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米粮会涨价!”
楚臣耸肩,“我一个小官,怎么会知道这么大的消息?”
这话气得他吐出一口耳血,竟气晕了。
群众看到这一幕,也没人想去搀扶,都觉得他是咎由自取。
“真是风水轮流转,李家纯粹就是活该!”
“之前死也不愿意原价卖米,现在好了吧,全家人都等着饿肚子!”
几人一口一个唾沫喷上去,反正县衙门口有官兵围着,也不怕李家的家丁。
等到家丁发现李寻春晕倒时,他身上的衣服都沾着一背的浓痰。
官兵听楚臣命令,装装样子赶走闹事的百姓,并未真正责罚。
有了李寻春这个前车之鉴,整座临阳县的富商都乖乖换官银来买米粮,一时间巨大的流水涌入崔必安的兜,他赚的都红了眼。
“账本上的流水看着就疯狂啊!”
他爱惜地抚摸着账本,好像是抚摸自己的孩子。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楚臣在旁边喝着上好的碧螺春润嗓。
三日前,县衙里面待客的茶还是普通的茶叶,不过三日,就换成了前景碧螺春。
“这些富商真是赚的流油,只是几天,他们就掏的出这么多银子。”他冷哼一声,可见这些人寻常搜刮民脂民膏有多严重。
崔必安大喜过望,打了一张银票给他,上面是足足三千两白银。
“楚老弟,你就是我的摇钱树啊!就三天,就三天咱们就挣得盆满钵满!”
这是多少百姓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楚臣拱手谢过,“多谢崔大人。”
一起挣了这么多银子,崔必安想啊巴结他都来不及,“楚老弟,你这么叫我就生分了!以后叫我崔大哥就行!”
楚臣改口后,他才松了口气,还让人专程抬轿子送他。
楚臣坐在轿上盘算,他先前承诺苏玲珑的十里红妆必须要履行了。
在县里最繁华的街道罗落地,百姓还以为县令来了,连忙让道,有些惶恐的望着轿子。
可没想到下轿子的人,并非崔必安,而是楚臣!
“楚臣大人!居然是楚臣大人?”
这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
谁不知崔必安最好脸面排场,他居然会将自个儿的轿子给楚臣用?
这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看来临阳县这并非出了一位跟班,而是出了一位真大人。
“楚臣大人真威风啊!”
一群人震惊的望着他,幻想着能成为他身边一员,但这只是奢望。
楚臣的排场震住了不少人,他大步流星的走进店铺,店小二的身体都比寻常弓得更低。
如今临阳县这位大人无人不知晓,布店压根不敢怠慢。
选品数遍,楚臣眼光落到了一件十分华美的红装锦衣上。
女掌柜十分热情,“楚大人的眼光真毒辣,这一件十里红妆是镇店之宝,如今刚赶做出来,绣工十分精美,也不知大人是要娶哪家的女子?”
“我夫人。”楚臣并不避讳。
女掌柜笑容僵在原地,愣神,“您说的可是玲珑姑娘?”
“是。”楚臣脸上露出鲜少的一丝暖意。
女掌柜的心砰砰直跳,心底惊异。
十里红妆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
多少男人功成名就后丢下发妻,同其他女子喜结连理,只留下一个人老珠黄的可怜女人。
可楚臣如今身在高位,不仅没有着急纳妾,甚至还要给苏玲珑十里红妆?
这更是求不来的宠爱!
一瞬间女掌柜心如枯木逢春,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她出神问道,“您还缺妾室吗?”
等回过神,她才惊觉自己的时态。
楚臣一双眼凌厉的盯着她,“掌柜的,情情爱爱并非儿戏。”
这眼神仿佛割开心肉的刀,又疼又甜,女掌柜娇羞的低下头。
“明日就带我夫人来量尺寸。”楚臣付下定金,就大步流星的离去。
但他并未回去,而是来到了临阳县最繁华的街区,买下了一间府邸和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