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阳城外,几名威虎军守在城门口,严加封锁,绝对不允许苏友仕相关的人进来。
被赶出城的苏友仕,坐在马车之内,面色铁青,用手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呼吸困难,他一口老牙都要咬碎。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老夫这辈子都从未被这样对待过!他这个楚臣,他怎么敢!”
一辈子功成名就,也是有赫赫成就傍身,京城那么多王孙贵族都不敢折辱他,偏偏这个楚臣,却让这些小兵小卒,将他硬生生绑出了城池?他若是贸然回京城,这张老脸往哪搁!
他牙齿摩擦,心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王序桉那个老头若是知道了,岂不会笑掉大牙!
想起那般场景,他心底便一阵刺挠。
他咬紧牙根,“不成!老夫必须要让楚臣那个欠管教的孤儿,跟老夫回京城去!”
他目光灼灼,随后便拍了拍车夫的肩膀,“快!去冲州原官署,老夫要去请那位出马!”
此刻,天阳城内,楚臣正大张旗鼓的研究图纸,威虎和四名下属一人拿着天龙地图的一脚,于空中展开,羊皮卷上详细的记载着几个战区。
楚臣抿唇,打着背手俯瞰着已被黑色碳迹绘制涂满的区域,“如今,南下战区斜阳城,遮阳城,中原战区广沙汀,西南战区应山,西北战区死沙川漠,已经全被我威虎军剿灭,下一战......”
他清了清嗓子,将目光落在唯一未去的北上战区,“便是我们从未踏足的北境!”
威虎及其几位下属,心底的骇然皆油然而生。
这一刻,他们方才懂。
主公是想用威虎军征服整个天龙军界啊!
这般雄心壮志,可不是人人皆有。
多少兵马都想早日归家,唯独他们主公征战不断,几月就摆平了天龙国上百年困扰的战事!
威虎也不敢忤逆,毕竟威虎军永远忠于主公,主公说向东他们绝不会向西。
他急忙让朱三斤拿来北境的图册,其上所写正是北境这几年军事纪实。
朱三斤挺着腰杆字正腔圆道。
“天龙北境,对标之国,乃周月,周月国朝以混乱著称,多年来,不少百姓听闻周月徭役征兵少,能淘金,便偷渡于此国,但往往最后,都会被当成奴隶。”
“可即使如此,周月国依旧宛若有魔咒一般,吸引着百姓们前去,但最终这些商贩百姓的下场,无一不凄惨。”
道此,他看到纪实下方的内容,拿着书卷的手都不免颤抖,声音中都夹杂着一丝怒意。
“周月国侵入国土,拿下整整八城,此八城民众全被当成奴隶,现在,他们正在攻打第九座城池:滞悦城。”
楚臣眉头冷凝,把玩着掌中匕首,如飞镖一般将匕首插入了周月地图之上!
“呵呵,一个小小的周月国,就胆敢将俘虏当奴隶?”
两世,他打下不少战役,最忌恨的便是不善待原住民。
可见这周月国如何不守规矩!竟然连一丝人文关怀的人性都没有,这种国家,该灭。
“既然这个周月国毫无人性,那就让他灭国!”
他杀气凌然的眼神盯着周月国土的方向,听此话,坐在旁侧伏案批文书的崔必安昂起头,拿在手上的茶碗都差点飞出去。
热腾的茶水烫的他直喊疼,可楚臣方才的话却在他脑中久久散不去。
“楚老弟,你方才说啥?要让周月灭国?”
他急忙用帕子吸干衣裳上烫水,咂舌道,“你可晓得,周月国的人十分残暴,立国至今已有足足九百年,干的全都是人血馒头的买卖,老弟,你要去灭国这一点,情绪上大哥信了,但事实上,属实是有些难度的!”
朱三斤也愣神,看向楚臣,“崔刺史此言不假,甚至周月国的国土面积极其庞大,有足足五十座城池,各位将领都骁勇善战,国土还有扩大之势,主公,您要三思啊!”
“是啊,主公,哪怕是陛下,恐怕都不会此心,您这般,恐怕会功高盖主,日后,陛下怕是拿您开刀片!”威虎也有些难以置信,周月国家大业大,若不是一把大钳子,怎能撬动他们?
楚臣轻笑一声,他只知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我可不是为了这家国大义!更不是为了忠于怀帝,忠于天龙,我只是忠于本心,忠于我作为一将,身拥千军于身后,要替民除害罢了!”
此话听得在场三人心底骇然!
主公这番话他们哪里听不懂?
威虎张了张嘴,“您的意思是,不是为了陛下打,是为了百姓?”
朱三斤虽跟着威虎军许久,却总觉楚臣身上蒙了一层迷雾,他无论如何都看不清。
如今,他竟觉得,主公跟曾经的章将军身上,有一股同样的气息。
这股气息,分明写着——要反。
他也是个人精,岂会看不懂?
威虎吞咽了一番口水,仰起头望着脸色坚毅的主公,心底骇然,“主公,您不忠于陛下,若陛下拿您开刀,您会反么?”
此话落,就连作为文官摸爬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