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今早明明早就起了,为何还故意去迟?”
按照她们如今这局面,娘娘应该低调避避风头才是啊。
年秋月听着她这话,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看了几天不见,就变得截然不同的御花园,她伸手摘下了那一朵寒风中矗立的梅花。
放在鼻尖闻了闻苦寒的清香之后,才答道:
“你不懂,若是本宫去早了,她们会以为本宫怕了,以后指不定什么手段都往翊坤宫来。”
“只有维持以前的高傲姿态,才能让她们知道本宫不好惹,若是敢动我,我就能让她们死!”
后宫本就是吃人的地方,这地方的人最会阳奉阴违,柿子专挑软的捏。
一旦她弱下来,周围的那些豺狼虎豹,随时会扑上来,咬她一口。
所以她半点都不能松懈,而且如今她有着身孕,只要护好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有的是时间在后宫兴风作浪。
年秋月这话虽然有些极端,但是宋芝也挺认可的。
后宫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的地方,你弱就会有人强。
你强,就会有人弱。
就比如这次偷偷被下毒的事,如果娘娘还是盛宠,谁敢对她动手?
—
自从年嫔复宠以后,后宫又恢复成了以前的风平浪静。
婉嫔和祺贵人是新晋宠妃,一个月皇帝能有两三次去她们宫里。
其他嫔妃一个月有一次能见到皇上,也算是不错了。
而年秋月这边,大约是皇帝太重视她的这一胎,隔一天就会来一次。
每次但凡翊坤宫有人去请皇帝,皇帝也次次能来。
有次皇上还在婉嫔宫里,可是年嫔去请人,皇帝直接就来了翊坤宫。
可以说年嫔现在的宠爱,比她鼎盛时期还要浓上两分。
如此明目张胆的宠,一时之间,倒让后宫里的女人们羡慕极了。
但是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年嫔的这一胎,有的人盼着生不下来,有的人盼着胎死腹中。
皇后还以为年秋月是假孕,但是经过太医们的诊断,确定了年氏是真的有孕。
等她想下手的时候,发现年嫔身边全是皇帝派去的人。
她想使些手段,也插不去手了。
—
自从被爆出怀孕以来,年秋月的日子过的可是比做贵妃的时候舒服多了。
翊坤宫内外有重重把守,太医隔三差五就来检查。
后宫里那些女人们也不敢往她跟前凑,她还能时时享受着皇帝太后的关照。
这日子,别提有多快活了。
自从能出翊坤宫以后,她也按照太医的嘱托,每日都会来御花园走走。
这出来走动的时间久了,遇上的人也就多了。
偶然有次碰见闵贵人带着温宜公主在外玩雪,看着那笑得开心的母女俩。
年秋月笑了笑,扶着宋芝的手走了过去。
闵贵人一看见走近的年嫔,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没了。
下意识紧紧地抱住了女儿,眼神警惕的看着年秋月。
看见她这副小鸡兔崽的模样,年秋月冷笑了一声,手抚摸上已经四个月的肚子:
“怎么?如今看见本宫都不知道行礼了?等着本宫请你吗?”
闵贵人一听,急忙带着温宜在雪地里跪下来,态度谦卑不已:
“见过年嫔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看着跪在她脚下的闵贵人,年秋月心里还记恨着。
正是因为她的出卖,才导致她宫里的人都被拉去慎刑司,直接导致了她大太监的死。
或许她做的事情罪无可恕,可是闵贵人这个贱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背后给她出谋划策,许许多多的事情她根本想不到。
也是闵贵人出的主意。
如今这背后之人却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和和乐乐的在这陪女儿。
那她之前受的那些罪又算什么?
看着年嫔许久不说话,闵贵人也知她和年嫔是彻底的死敌了。
颤抖着心哭诉道:“娘娘,之前的一切是嫔妾的错,你要罚就罚嫔妾吧,温宜还小,雪地凉,别让她感染了风寒啊!”
年秋月目光悠悠转到温宜身上,小小的人儿抬头看着她。
眼里已经包着泪了,瞳孔深处似乎还有些惧怕。
如今到底是做母亲的人了,看见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怕,年秋月也有些心软。
生怕以后自己的孩子也会变成这样小心翼翼的懦弱模样。
冷着脸开口道:“还不快把公主抱起来。”
闵贵人身边的人一听,立刻就抱着温宜公主起身了。
看见年嫔不折腾孩子,闵贵人也算松了一口气。
正打算花言巧语说一下自己的为难之处,也抵消一些年嫔心中的怒火。
可是年秋月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就伸手扶了扶头上的额饰:
“闵贵人冲撞了本宫,就罚你在御花园跪两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