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融融,阳光灿烂,风轻云淡。
一处老旧的院落,喂过家畜家禽的两位老人打算去收割蚕豆,蚕豆收割完就要播种玉米。
“老倌,你去把镰刀磨磨,我去楼上拿疆篮(地方方言,一种较大的箩筐)。”
家中小院有一片空地,蚕豆收割回来可以铺在空地上晾晒,待干透后便可以用工具来打,将蚕豆与豆萁豆壳分离。
“是啦是啦,去楼上拿东西么悠缓些。”
爷爷答应后去接水准备磨镰刀,不忘叮嘱老伴上楼拿东西时要小心。
“啊麻麻,咋个有个猫跑到家里,还吐了一滩。”
奶奶的惊呼声引得爷爷过去,来到楼梯下方就看到在楼梯上瘫着一只猫,猫嘴里还有残留的白沫子。
“应该是吃着吃过耗子药的耗子,中毒了。”
爷爷很肯定,因为他家也去领过药耗子的小麦。
“造孽啊,耗子不见药死几个,村里的猫么越来越少。”
奶奶边说边上手准备将中毒的白毅拿走,只是刚触碰到猫时,那只猫虚弱的睁眼轻声喵喵叫两声。
“老倌(方言里老公的意思),还没有死呢。”
奶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看向楼梯下方的老伴。
“我瞧瞧,说不准还可以救一救。”
爷爷听闻猫还没死立刻上楼,这时那猫像是回光返照又了些力气,两只前爪将身体撑起再次呕吐。
呕吐结束像花光了力气再次倒下,只是眼睛没闭上黯淡看着前方,楼梯上的灰尘洒落在眼睛好似一颗蒙尘的明珠。
“好歹也是条命,找个袋子装起来,我带给猪医生那瞧瞧。”
爷爷所说的猪医生是村中的兽医,因为农村在农村治的最多的就是猪,所以也被村里人称为猪医生。
“对,前几天大洋芋家的猫就送猪医生那点治好呢,你赶快送过去。”
奶奶拿来一个编织袋与老伴配合将猫塞入编织袋中,催促老伴赶紧送到猪医生那里救治。
爷爷将猫放在二八大杠上拴着的萝筐里,在骑上车前嘱咐起奶奶。
“我给猫送过去看看,你先在路边那块地里割蚕豆,一会儿回来我拿缰篮过去。”
农村收割与播种都得抢时间,不然晚了赶不上节令。
“是了是了,我先去割着。”奶奶答应着再次催促起老拌,“我晓得呢,你赶快去猪医生家。”
爷爷跨上二八大杠离去,奶奶则是先将猫的呕吐物清扫干净才带上农具离开。
“老吴,这是去哪?”
“去猪医生家一趟。”
……
一路上吴爷爷与村里遇到的熟人打着招呼,猪医生家离他家不是很远,没多久便来到。
“老表,么今天咋有空来找我?”
猪医生一家也都还在家,看着停好二八大杠的吴爷爷忙出声问道。
猪医生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与吴爷爷也算是同辈人了。
“有个猫吃着中毒的耗子,我带过来你帮瞧瞧给救的回来。”
吴爷爷取下装有猫的编织袋打开给猪医生看。
猪医生直接从编织袋里拿出猫,猫还挣扎的痛苦叫唤两声。
“这种么我也不好说,打一针瞧瞧,能不能活就看它的造化了,要不要打?”
猪医生看过猫的情况后将选择权交还吴爷爷,他也只能打针至于效果是不敢打包票的,打针后活不活真的只能看其造化如何了。
“打啊,至少有可能救活。”
吴爷爷立即说道,猫可是为了抓老鼠才中毒的,说不准抓的还是自己家的老鼠,他可不能一点挽救措施都不做就任其自生自灭。
“好。”
猪医生闻言点头后回屋里拿出解毒药水与注射器,三下五除二便为猫注射完成。
“要多少钱?”
“收十六块就得了,回去可以喂点肥皂水帮它催吐,吐出来希望就更大一些。”
吴爷爷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钞票,钞票金额大小不一,最大的不过是几张十元二十面值的,多的是五元一元甚至的五毛一毛的纸币。从里面挑出十元、五元跟一元各拿出一张交给猪医生。
“那我就回去了,地里还忙着割蚕豆。”
吴爷爷重新将猫装回编织袋就与猪医生告辞。
“地里伙计忙就不说留你的话了,路上骑单车悠缓些,回去记得用温的肥皂水灌给猫催吐。”
猪医生将老人送到门口,没有说客套话只是提醒老人骑车注意以及再次教如何给猫催吐。
“晓得了,你回去吧,家家都忙。”
老人再次跨上二八大杠往回赶,其实这一趟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到家后,老人先将猫取出放在太阳下,从客厅拿来水壶倒入脸盆感受了一下水温,取下洗脸盆架上肥皂盒里的黄色肥皂。
肥皂是老式的黄肥皂,盆里的温水渐渐变了色有肥皂泡出现,感觉差不多后老人将肥皂放回肥皂盒。
从杂物间里找出一个买电饭煲送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