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情六欲八人联手袭杀李长笑,彼此心有灵犀,配合默契,修为更是不低,本困湖底不知多少载,应是暗无天日不得自由的窘迫境地。但灵气枯竭后,昔日枷锁化做保护,使得这七情六欲身,一身实力保存得甚是完好。
一经交手,李长笑便隐觉棘手,他先以拂华御剑术探究八人实力,青萍长剑似自有灵性,悬于空中,刺、拨、斩、一气呵成,看似轻飘飘如清风拂过,然暗含之力道,那怕是轻轻一触之一分一毫,也可叫一座大山寸寸崩裂。
修为越是高深,战时所含门道便越多,慕书一旁观战,虽灵体皆受限制,但眼界却不低,见双方较量对招,招招凶险,招招致命,她也心下暗惊,匆匆躲藏在大树下。
她心道:“是场好杀,李长笑所用剑招,出自红域萧家,应是小拂华术,能将小拂华术修行至这等境界者,怕是萧家也不多见,难道这厮是萧家之人,因被入药,故改名改姓?”
她心下如此猜测。
见那飞剑翻飞,大展神威,但被八人联手合攻,还是双拳难抵四手,处处受到限制。且那七情六欲身,脱胎于慕老祖,而慕老祖何许人也,乃是当时神秘至极的强者,他的七情六欲身,又怎会弱。
单以修为而论,这七情六欲身,均有炼虚巅峰的修为,且皆属佼佼者中的佼佼者,李长笑初入炼虚,素来习惯越级战斗,但实非他真是惊天动地之才,次次搏杀,皆是他状态占优,先天占据极大优势,先立于不败之地,再求搏杀。
反观对手,常灵气不足,战意不强,心态不佳,此消彼长,又怎会是他之对手。李长笑深谙此理,故越级击杀数人,但从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若与巅峰状态的天骄对决,他敢保证自身不败,但能否再进一步,击败乃至击杀对方,便不敢放出狂言了。
此刻,与这七情六欲身交手,隐约似那般境地,李长笑先用拂华御剑探敌强弱,简单试探后,又操持十仙印妙法,造化妙法,诸多妙法融入其一,与八人焦灼大战,但仍旧处于劣势。
实非他弱。
那慕老祖又岂是简单之辈?纵使是他的七情六欲身,又岂能轻易让人越级了去?慕书远处观战,见清形势,心下大喜,“斗罢,斗罢,将他灵气耗尽,我在将他擒下,也叫你尝尝受制于人的滋味。”
场中,李长笑张口一吐,野火燎原,天地万物似他手中万物,肆意揉捏对敌,当真妙极,七情六欲身却也不弱,彼此配合,慕府之术层出不穷,有十方大天印,一掌印下,天地塌陷,又有诸多妙法。
战至一半。
慕书突然心一颤,露出惊恐目光,她见“怒”身使出术法“焚天意”,此招需跃入火山百余年,保经熔岩淬炼,才可凝结几缕。强自是强,但慕书若未记错,这一招“焚天意”,应是同辈弟子慕离甚的自创招式,整座慕府,乃至整座扶摇天下,也仅他一人会而已。
然此时此刻,却突兀从七情六欲身中用出,慕书何其聪慧,登时便升起一念想:“慕府创立已久,无数弟子进进出出,老祖所摘之道果,不知多少。这七情六欲身不知拿多少道果投喂过。”
“其中…若是有我的道果…”慕书突觉惊悚,定睛又看,那七情六欲身气息驳杂,分明便是诸道杂融,所形成四不像。
只听“砰”的一声,李长笑身影消失,一把擒住慕书,身影再一闪,便是消失不见。那七情六欲身八人联手极为强大,李长笑暂时奈何不得,便抽身脱离。
待李长笑离去后,八道身影毫无交流,各朝不同方向行去。似他们虽是人身,却不完整,怒身则常常大怒,喜身则常常大喜…木讷且不协调。
……
数十里余外,慕书幸灾乐祸道:“怎么不继续打下去了?”李长笑回道:“八人联手,厉害得紧,我打不过,当然是跑路啦。”见李长笑耗不为那灵气心疼,慕书心道:“这人不知是心大,真豁达,还是故作轻松,刚才那战斗,他分别使用拂华御剑术,以及数种我没见过的术法,不过并未颤斗太久,向来灵气损耗不大,但换作其他人,定还是会心疼。”
慕书连撇清关系,“此事乃是横祸,与我无关,可算不到我头上,别杀我。”李长笑本无杀意,但这番一听,顿时意味深长望着慕书。
慕书道:“你别不信,刚刚是老祖的手笔,那刚刚那几人,应是老祖的七情六欲身,困在来生湖中,日日用以道果喂养。大道都有所疏漏,何况是我?慕府太多,我总不至于事事均知。”
李长笑问道:“慕老祖为何要凝聚七情六欲身?”
慕书翻个白眼,她又那知这些,但不敢直白回答,巧言辩驳半天,李长笑也懒得追究了,他担心的是,慕老祖七情六欲若离开来生湖,会有麻烦与否。
慕书告诉李长笑,那七情六欲身终非完人,行为轨迹难以琢磨,但大概率是四处乱窜,寻求大天境出口。这大天境之外,修士为探长生之秘,抢破头了要进来,大天境内真正的主人,却又想破头要出去。
老祖之事全是意外插曲,两人又恢复行程找寻慕棋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