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侠,我……”
张翠山眼见是徐信开口,心中为难之极,在西湖之畔行凶杀人,确实不是他下的手,可是真正下手之人,这时已成了他的妻子,这件事说到底,和他还是有关系的。
但他夫妻情义深重,如何不加庇护?要他说出昔年真相,那也是在为难,当下便是个两难之局。
“张五侠,既然你不愿说,我来帮你说。”
“当年灭尽龙门镖局满门的,就是你夫人殷素素!”
“天鹰教那年得了屠龙刀,为了避免麻烦,便想把水搅浑,殷素素行凶之时,还特意伪装伱的打扮,意图挑起武当和少林的纷争。”
徐信的话掷地有声,一字一句都好似尖锥利刃,打在张翠山的心上,他的脑门上已满是细密的汗珠。
“恶贼,我不过留下三百两黄金,你……你便下这毒手!”
“这句话,你应该还记得吧!”
“你……你……你怎么会……”
张翠山听到徐信最后的喝问,忍不住踉跄跌退数步,一手撑着柱子才勉强站稳。他脑海中忍不住回想起那一夜的西湖之畔,都大锦抓着他的衣襟喝问,他那死不瞑目的模样,仿佛又在眼前。
徐信说话时已经走到殷素素的面前,猛然间他双手拉开自己的衣襟,袒露胸膛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说道:“张夫人,当年你那一针一掌,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啊!”
殷素素下意识看向徐信的胸膛,只见他那胸膛心口位置有颗黑痣,但仔细去看,又好像是被什么刺过一般,痕迹虽然很淡,但殷素素一眼就认出,这时自己擅长的银针暗器留下的伤口。
“你,你……”
她不敢置信,疯狂回忆,脑海中闪过一些散碎的画面。
“十一年前,西湖之畔,龙门镖局的一个小趟子手,在你灭门之时被随手打中要害,倒在墙角等死。但老天有眼,我心房有异常人,活了下来,还亲耳听到,你张五侠到后发生的一切。”
徐信说到这里,偏头看向武当众人,说道:“诸位,你们说说,这灭门之仇,杀身之恨,我该不该报!”
武当派的众人相顾无言,就算是张翠山都说不出话了,这等血海深仇,怎么能够不报!
“徐大侠,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报仇……”
“你一人当不了!”
殷素素明白前因后果,又见识过徐信的武功,心中再无侥幸,就准备闭目以命相偿,但徐信又是一句话打断了她的话。
他接着说着看向那天鹰教的殷天正和殷野王,说道:“天鹰教的老巢都被端了,给人撵成狗一样的逃命,居然还有这好大的威风,不赖啊!”
“你,原来是你干的!”
天鹰教众人闻言纷纷怒视徐信,殷野王更是忍不住就想动手,却被殷天正死死抓住胳膊。
“当年龙门镖局的老幼妇孺几次想要离开府邸,但却都被人给堵回来,被人给困死了,那动手杀人的是殷素素,灭龙门镖局满门的却是你天鹰教。”
徐信冷笑着看着殷天正,寒声道:“你殷白眉是个人物,挡住五派七帮九门十年围攻。但我要你天鹰教成丧家之犬,也不过就是翻手之间。
“丢下满门老弱妇孺跑了,你们也能算是汉子?一群废物罢了!”
“以为逃到武当山来,张三丰就能保得住你天鹰教?”
“哈哈哈哈……笑话……”
“天鹰教我吃定了,天王老子来了也留不住!”
徐信一阵大笑,而天鹰教的门人弟子纷纷叫骂,愤恨中带着恐惧。他们的老巢鹰窠顶被一群人攻破,老弱妇孺等家小落入敌手,现在得知是眼前这人所为,心态都爆炸了。
“好啊!原来当年之事是你天鹰教做下的,邪魔外道,当真该诛!”
少林寺的空智和尚这会又是开口了,手中禅杖哐当一声重重点地,又看向武当众人,说道:“张真人,龙门镖局之事既和张五侠无关,我少林今后自然不会再找他麻烦。
但这魔教妖女灭我门下弟子都大锦满门,还伤我少林弟子三目,这件事却不能算完,还请将她交出来!”
“空智大师,你这是连脸面都不要了吗!龙门镖局报仇昔年的苦主都还在,人家都没发话,轮得到你来越俎代庖。你要我武当交人,到底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谢逊和屠龙刀的下落!”
张松溪一句话引爆全场,直接又将气氛带歪掉了。
少林要武当交人,到底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谢逊和屠龙刀?这事有点脑子的都能想明白缘由,毕竟今日这个局,就是少林牵头组织的。
“张四侠切勿胡言,我少林清誉不可辱!”
空闻正步向前,一声沉喝。
“我武当就可辱吗!”
张松溪丝毫不畏惧的针锋相对,接着又是说道:“大家出来行走江湖,最后还是得看手上功夫。
你们想要我武当交人可以,先闯过我弟兄几人的真武七截阵再说,你们少林高僧大可以一起上。但若是破不了阵,便请三位高僧带同这许多拜寿为名、寻事为实的朋友,一齐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