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起身去了阳台。
冬日的夜又黑又冷,他只穿着睡袍,凌冽的寒风撕扯着他,他却像丝毫不觉,点了根烟,烟头烧起来,像绽放着的火红的小花。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徐特助的电话,声音低沉冷冽,“准备好了么?”
“那行动吧,收尾干净点。”
挂了电话,他掀起眼皮,漆黑的眸子幽深冰冷,像是两块千年寒石。
是时候该结束了。
收到陆峰死讯时陆景琛已经在寒风中站了半个多小时了。
他盯着屏幕上的几个字,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么多年的筹谋,隐忍,他终于为父母报仇雪恨了。
他掀起眼皮,眼眶红红的,但却没有眼泪。
好久没哭了,他已经忘记怎么哭了,这么多年,发生了太多的事,他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要软弱,久而久之就这样了。
吹了半个多小时寒风的后果就是他翌日一早就发起了烧。
“好烫!怎么好端端的发烧了?”蒋琬看他面色苍白,神色恹恹的模样摸了下额头,惊呼。
他笑着抱住她的腰,将俊脸埋进她心口,嘴唇不老实,“纵欲过度。”
“你!死色胚!”蒋琬红着脸推开他,“身体不行就不要来了嘛,真是的。”
陆景琛眉心皱起,艰难坐起身,“谁说我不行?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么?”
蒋琬又羞又恼,“哎呀,别废话了。”她捂着他的嘴,将他摁回床上。
因为要照顾他,她跟公司请了几个小时的假,她走出卧室想去卫生间洗漱,身后仍然传来男人倔强的声音,“我行,我很行!”
蒋琬:“……”男人啊。
洗漱完,她去厨房给他做了营养又清淡的早餐,给他端到床头,“吃药还是吊水?”
“吃药。”因为害怕打针,陆景琛果断选择了前者,受伤的那段时间他真的打了太多针了。
蒋琬接了杯水让他把药吃下。
吃完饭,她起身收拾碗筷却被他抱了住,她叹了口气,无奈的推他,这人生了病之后怎么还黏人了呢,“放手,我要收拾桌子。”
陆景琛下巴靠在她肩头,嘴角勾起,笑出了声。
蒋琬以为自己听错了,推开他诧异的看他脸上的笑容,“你笑什么?”
“开心。”陆景琛再次将她抱进怀里。
“开心?生病了还开心?”好像有病病哦。
“嗯,开心。”说话间,他像个孩子似的用脸庞撒娇似的蹭了蹭她的头发。
蒋琬捧着他的脸,仔细的看他,发现他眼里的神色确实轻松了几分。
心爱女人的美丽脸庞近在咫尺,他很难不心动,幽深的视线缓缓下移,最后落在她粉嫩诱人的嘴唇上。
他低头想要亲她,脸却被她推到了一边,“感冒了还亲我,不怀好意。”
他笑了,痞气又暧昧,“错,是情不自禁。”
蒋琬收拾好桌子,找出感冒药放到床头桌上,叮嘱他一定要按时吃,随后简单化了个妆,换上衣服,拎包上班去了。
开完早会,忙了会儿,她出了办公室去找总监汇报工作。
电梯里碰到了韩月,她瞪着她,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嫉恨,她淡淡瞥了她一眼,全当没看见。
她冷笑了一声,“呵,我还真小看你了。”
她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说话。
她的无视,让韩月更为恼火,“你到底用什么办法让钱夫人反悔的?说话!”
蒋琬微皱了下眉头,“你吵到我了。”
韩月彻底怒了,上前一步,“问你话呢!”
蒋琬抬起手,在她眼前缓缓握成拳头,“离我远一点,你打不过我。”
韩月清醒过来,眼里浮现恐惧,眸光颤了颤,后退了一步。
是的,她说的没错,她打不过她,冲动了。
她红着眼眶恨恨的瞪着她,“蒋琬,你等着,我早晚让你好看。”
蒋琬满不在乎的放下了手,丝毫没把她的威胁放进眼里。
她听过太多这样的话了,早就百毒不侵了。
她这样的货色还不至于让她害怕。
陆家老宅。
陆老爷子枯坐在风景秀丽的庭院里,苍老的脸上满是沧桑和疲惫。
半夜一点左右,他看到了陆峰的尸体,他安静的躺在停尸间,死气沉沉的面色像纸一般苍白。
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痛彻心扉。
他总共生了两个儿子,如今都没了,还是自相残杀,真是孽障啊!
他闭上眼睛,流下浑浊的眼泪。
呆呆坐了一上午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他对陆景琛下不去手,但对别人却没这么仁慈。
晚上八点左右,下班后,蒋琬开车回家,可还没走多远就被一辆车从后面撞了上,她皱眉下车,已经准备好了理论一番,却见车上下来了两个戴口罩的男人。
心中警铃大作,她想要逃回车里却已经来不及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