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后面虽然亲自道歉了，说误以为对方要行刺，所以出手的。但是，车骑将军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很多人都说陛下病了。”
“这次陛下即将临盆——”
孙晓曼再次附耳道：“我的人发现车骑将军的人，好几次悄悄地从七王娘府邸进出。据说，就说——”
孙晓曼嘴皮子微微哆嗦了下道：“七王娘手里握着先帝赐给她的可以‘便宜从事，取而代之’的帝王锏！”
方瑞眸子微微缩着，一脸无法置信地看着孙晓曼道：“不可能吧？当初先帝驾崩前，我经常和她老人家接触，她中意的是陛下，而不是七皇女——七王娘！七王娘，根本无心帝位！”
孙晓曼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晓得呀！我这消息，是我的人和七王娘府邸的人交好，一次对方喝醉了，说漏的！”
“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
“母亲和妹妹都不在。”
“按理来说，我应该誓死保护陛下的。”
“可如果七王娘真有那帝王锏的话——”
方瑞心里五味陈杂。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周画芷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当初那个工于心计，为了帝位隐忍的三皇女，到哪里去了？
这不到一年的时间，真是让他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尤其是，七王娘当年那么一个不想做帝位的人，手里竟然会有先帝的帝王锏？
方瑞想到周画芷临盆的事情。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已经有后了？
他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摇了摇头，暂时将这一切纷繁杂乱的念头刨除脑外，方瑞道：“太尉怎么说？”
孙晓曼一脸忧伤道：“外婆婆现在不管任何事情了。她已经向陛下告老还乡了，陛下正在考虑。”
说到这里，孙晓曼神色伤感道：“自从二姨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外婆婆的房间，一到深夜，经常传来说话声。我偷偷去听过，是我外婆婆自言自语的声音。”
“但是，好恐怖啊！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说是跟我外公说话，一会儿说是跟我二姨说话。还说什么，让她们带她一起走。”
方瑞：“.......”
孙晓曼抽了抽鼻子道：“我请太医给外婆婆看过，我都不敢和外婆婆说实话。太医说，我奶奶五脏衰竭，时日无多，最多半年，让我最后一段时间，好好照顾她。”
方瑞心里也很是暗淡。
轻轻揉着孙晓曼的脑袋道：“也是为难你了。如今孙家就你一个顶梁柱，你以前也没掌事，突然要承担这么多——我最近一段时间会留在这里。你有事处理不了，就来找我。你对我知无不言，帮助我很多，我早把你当妹妹。有事的话，我会竭尽全力帮你。”
孙晓曼这才抬起头看向方瑞。
自从母亲和妹妹上了前线之后，她常常梦到她们和二姨一样战死沙场。
想到她们也死了，外婆婆也死了，整个世界，已经没有一个女亲人了，孙晓曼晚上就会忍不住哭出来，可又不敢哭出声来。
因为，自己是孙家留在家里唯一当家做主的女人了。
如果自己撑不住，家里的男眷更会手足无措。
可憋在心里的情绪，让她也几乎垮掉。
如今听方瑞这么一说，孙晓曼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对方只是一个男人，可却让她仿佛在溺水之时抓到了一根稻草。
孙晓曼笑着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儿道：“好。”
方瑞一行人来到皇宫里面的大鸿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