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鸢和侧桌的道士四目相对,当即她就想起陈锦年的吩咐,问卦道士,现眼前正好又出现这么一位道长,顾思鸢有种说不上的感想。
“稀客啊,道长,还说你不来呢。”
小二当即换了副脸嘴,与对待四人的态度天差地别。
“小二哥,贫道不请自来,劳烦小哥了。”闻言,正是那位清风道骨的道士。
正当二人寒暄之际,小二直接是把话抛到了顾思鸢的嘴边。
“这位小姐刚还向我打听起道长,这不有缘自遇,二位慢聊。”说话间小二愣了一眼顾思鸢。
一副有仇必报的模样,嘴里不停哼着小曲。
要是换做之前,顾思鸢还能不多想,店小二今日明摆着是要她难看。
打扮如此,身旁跟着仆人和小厮,非富即贵,自己没能赚油水,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推给道长,毕竟这道士天天捧场小店。
不能怠慢了道长,有收必出,互惠互利,店小二很清楚。
“小姐,咱们...”顾思鸢身旁的丫鬟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硬生生被自家小姐搪塞回去。
“让你备的八字呢,拿出来给道长瞧瞧,今日有缘和道长相遇是福气呢,道长让我一番好找。”
没曾想,自家小姐一咕噜说这么多的话,丫鬟自然不敢怠慢,就连一旁顾县令亲手安排的壮丁也不语,他们明显是想看道士的说辞,再来判别来者何人。
要不说道士还是有些模样,不然也不会成为盘牛县众人口中茶余饭后的聊资。
在如此小县,一传十十传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道士的名气在坊间名气大躁,可这道士也会给自个行方便,目视一眼顾思鸢后,口无遮拦的说道:“小姐大富大贵的命格,贫道算不了,还得请高僧择日上府,算个明了。”
没曾想,江湖道士不敬不尊自家小姐,两名家丁当即做好摩拳擦掌的准备。
好在顾思鸢眼疾手快,按捺住躁动的对方,眉头一皱,家丁不敢轻举妄动,都说打狗得看主人,没自家小姐的口谕,家丁不敢动粗,想的还是保住饭碗。
丫鬟手中拿捏着一张泛黄的纸张,上面是顾思鸢命她准备的自己的生辰八字。
主打的是个做戏做全,陈锦年教她的,没想到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
她切记陈锦年的话,不能打草惊蛇,想不到陈锦年料事如神,真被他算中,有备无患。
正当顾思鸢大口喘气之际,身边又多出一个身影。
“不错,她乃顾县令的千金,道长好眼力,不用细查方能知晓命格不一般,料事如神。”
陈锦年出现的正是时候,他看到道长看他的神情与以往大不相同。
都说杀人诛心,道士看他的眼神中,总带有那么一丝的不怀好意,起初陈锦年以为是多想,此刻便是坐实。
“施主与我有缘,都说无缘之人不见面,我和你已相遇多次,实在是妙哉。”
开口便是吉利话,陈锦年听着很难与之共情。
“云游多年,不想和施主有如此深厚的缘,施主莫非上辈子是大善人救贫道于水深火热之中,今日方能再续一面。”
满嘴胡言,陈锦年前世没把他误杀,已是大善之举,根据原主记忆,平日里的小偷小盗一律不管,对于江湖道士更是不管不问,如今能对道士有深厚的缘,表明这道士非一般之人。
跟了顾思鸢三里地,总算再次和道士有一面之缘,陈锦年不打算就此作罢,手中握着的香囊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
步步逼近云游道士:“你如实说,为何给盘牛县的女子同样的香囊,在道长看来,每人的命数相同?还是其中有不可告人之意。”
面对逼问,道士的嘴不仅没张,反而不屑一笑。
“施主,贫道乃是尽仙家之意,给每个有求之人一定的回应,何须大动干戈,切勿伤了施主的脾,火大要饮清茶。”
说罢,道士喝下一盏茶。
这般挑衅,在陈锦年来看无意义,不过是被人踩中了痛处,才有的应激反应。
和猫被激怒的反应一模一样。
证实了他的想法,道士和那传说的“猫妖”有解不开的关联。
不适宜,那店小二像是非得趟这趟浑水,指指点点起陈锦年的不是。
甚至带动了赶路砍柴的好几个村民,为之抱不平。
“你们这些人,怎么连个道士都欺,我这儿不欢迎你们,吃完快走。”
怒摔肩上的白帕,搞得这道长比窦娥都冤。
店小二是个明白人,几人不常来,就算来了,也没给他带来多大的利,自然会帮衬熟客评理。
让人火冒三丈的可不是道长说了什么,他反而还让店小二别为自己鸣不平,说自己修的是道,得忍。
说完扬长而去,留下陈锦年等人风中凌乱。
迫于压力,陈锦年选择收手,没去追道士,他知道要是道士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那盘牛县村民的口水都能淹死人。
回去的途中,顾思鸢气不过,她说陈锦年是乱入。
“要不是你出现,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