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年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上来的居然是个衙役。
“陈牢头,不好意思,刚刚把你撞了一下。”
陈锦年摆摆手示意,这不是什么大事。
“你怎么过来了?”
“顾县令叫你过去。”衙役结结巴巴的说。
不知道顾县令有什么事,陈锦年只好从房间退出来,顺手把门关上。
一步一步的走下来,看到了顾县令。
“陈大郎你过来。”顾县令喊了一声。
陈锦年加快了脚步,来到他的面前。
“县令,干嘛突然叫我过来,我还在上面排查寻找线索呢。”
“仵作说,杀害春花姨的人应该是一位武功高强的,但是花街普遍都是女子。”
“柔弱的女子,应该掌握不了那么高强的武功,所以优先排查这里的男人。”
然而陈锦年却拒绝了顾县令的这个做法。
“要查就一起查,不分什么男女,男子力气大会武功的的确不少。”
“但是这女子阴柔剑走偏锋,只需要掌握个一招半式,从背后偷袭一个人,应该也不难。”
顾县令其实也知道,但实际上这么做的原因在于衙门的人力有限。
真要摆开那么大的阵仗。怕是有心无力,只能一个一个的审问排查。
陈锦年又一次的看了一眼春花移脖颈上的伤口。
这伤口不深不浅,正正好好的割断了血管。
首先这是一把锋利的刀,其次刀的使用者,对力度的掌握极其优秀。
如果这一刀下的浅了,那肯定会再补第二刀,切口就不可能这么平整。
对刀掌握的这么好,必然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或者长年累月刀不离身。
“去给我找一把刀来。”陈锦年说。
顾县令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但还是让衙役按照他吩咐的去做。
“这有刀。”一个衙役高喊,一跑着就送了过来。
那刀小巧精致,刀柄尾端一颗宝石,刀把用兽皮子一圈圈缠绕。
而刀身刀刃,打磨的亮如铜镜。
就连那刀鞘,也都是用顶好的皮子裁切,再用羊肠线一针一针缝的。
看到这把刀的时候,陈锦年愣了一下。
这刀他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对着这把刀苦思冥想一阵后,才终于想起来了。
这把刀不就是女贼头手里那把。
陈锦年拿起刀,又仔细的端详了一番,更加确定心中所想。
不过,要是女贼头杀害了春华姨,那这么重要的凶器,不可能遗落在这里。
这把小匕首精致小巧,一看就是她珍爱之物。
“这刀你是在哪发现的?”陈锦年问道。
那衙役指着过来的地方:“就在那儿,我还奇怪呢,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一把刀躺在那儿,你说会不会是凶手在杀害完人之后,随手丢的?”
陈锦年目光远眺,捡到刀的地方,正好有一根半圆柱子凸出来。
这把刀又很小巧,要是在客如云来的晚上,随手丢在这里,不仔细看应该不会发现。
难道说,昨天晚上山匪下山的时候,还来花街喝酒了?
陈锦年回想他在贼窝的时候,除了那个女贼头之外。
就只剩下两个服侍她日常起居的小丫鬟。
剩下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男人。
这男人嘛,到了一定年纪就会想要找女人。
这女人最多的地方可不就是花街!
女贼头与他们常年生活在一起,未必不可知这些男人的想法。
所以难得下山一趟,让他们来花街吃酒玩女人也能理解。
说不定就连女贼头自己,都得找个男子陪陪!
不过,这种可能性还是不太高。
顾县令见陈锦年一直拿着刀不说话,有些奇怪,走上前去询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看着一把刀不说话,接下来我们到底怎么样啊?”
陈锦年被顾县令这一句话问的回过神来,把那把刀放在桌子上说:
“现在就把花街所有人喊出来,我要看他们拿刀的方式。”
顾县令一听,瞬间明了,凑到陈锦年的面前,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想通过他们拿刀的手势,来判断他们是不是用刀之人。”
“这用刀之人会有自己习惯的握刀方法,而春花姨脖子上的那到伤口,是横刀划颈,凶手应该是从背后割喉的。”
衙役们又跑上跑下,把所有人全都叫了出来,本来留宿在这里的那些男人,就不是很配合。
现在又进进出出的,更是扰了他们的兴致。
“看来这顾县令,是以为我们都是凶手了,我们可是花钱来这里消遣的,若是没有春花姨,哪来这么多好看的姑娘。”
越是这个时候,顾县令越要做出一副为官者大的样子来。
“本县令这也是为了尽快捉拿凶手,免得来日又有他人,再遭此事,还愿诸位能够配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