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茉莉就在院子里,拎着柴刀就过来开门,想着是不是街坊四邻可怜他们,又送来一些吃食。
结果,门一开,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二话不说把她架住。
一个涂脂抹粉的胖女人,挤着眼睛打量着陈茉莉。
“怎么比上次来,又粗糙几分,看来这小丫头在你这里,吃了不少苦啊。”
陈锦年看到来人,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涌入脑海。
以原主的家境,想要讨个媳妇,比登天还难。
陈老汉捡来女娃养在身边,一个是看女娃可怜,好歹是条性命。
二个知道儿子不上进,凭能力的话就是当光棍的命。
这捡来的女娃养大了,就拜堂成个亲。
不耽误将来生儿育女,老陈家的香火不能断了啊。
但陈老汉一走,这个家就是陈锦年说一不二,陈茉莉哪有开口的机会。
偶尔为自己辩驳两声,轻了挨一顿骂,重了那就是拳打脚踢一身伤。
挨打次数多了,陈茉莉也摸透了陈锦年的脾性,在他即将要动手的时候,就赶紧闪身。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个陈锦年真是一点人都不当,为了喝点臭酒,居然把自己未来的媳妇给卖了。
就卖到窑子里!
开窑子的老板春花姨,在确认陈茉莉是个雏儿后,答应给二百两。
陈锦年见钱眼开,媳妇哪有钱好,更不要说陈茉莉总时不时的数落他,烂泥扶不上墙。
扶不上墙他也过这么多年了,再说这世道多乱啊,能偏安一隅就不错了。
当场毫不犹豫的,以二百两把媳妇给卖了,今天春花姨带着人,来接人走。
回溯完之前的一切,陈锦年锤了锤自己的脑袋瓜子,这原主真糊涂!
“哟,在家呢,还以为今天你在衙门,人我就接走了,这是二百两的银票。”
春花姨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这花二百两出去,转手她热热场子,盘牛县的那几个有钱的主,就能翻十倍给她。
“这钱,我不要,之前签的,作废。”
陈锦年一字一顿的说着,目光一直停留在陈茉莉的身上。
通过这两天的相处,陈锦年知道,陈茉莉是个好女孩,要是去了那种脏地方,就成了男人的玩意儿。
被两个壮汉架起来的陈茉莉,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当初,陈锦年在春花姨面前可不是这态度,那叫一个生怕她卖不出高价。
两个人一个抬价,一个压价,就连陈茉莉自己,都没想过自己居然那么值钱。
“你说什么,作废?那可是白纸黑字,你亲手画押的,你说作废就作废。”
“想从我手底下把人要回去,门儿都没有,这丫头跟着我能吃香喝辣,随了你那是一天福气都没有。”
看着春花姨霸气外露的样子,陈锦年深吸一口气:“那天喝酒了,人糊涂,酒话不能当真。”
春花姨双手叉腰,她干这行,男人见的多了,卖媳妇,卖女儿的不在少数。
像陈锦年这种,临头又反悔的也有,但少。
但是不管他因为什么要反悔,着丁是丁,卯是卯,得按照规矩来,不能他想怎么就怎么样。
“大男人,一个唾沫一个钉,说出去的话岂能收回去,只要今天你让我把人带走,日后你想喝酒,就来春华苑,少收一半的酒钱。”
春花姨觉得她给出的条件,已经相当诱惑了,在这盘牛县谁人不知。
醇酒美人,春华苑的档次最高,就是皇帝老儿来了,也得喝一盅。
所以,陈锦年没有拒绝的理由。
如果自己没有拿捏别人的把柄,春华苑的老板娘也就别当了。
“喝酒伤身,已经戒了,估计往后是没机会去春华苑了。”
陈锦年是见招拆招,他的阅历还是浅,斗不过春花姨这种老油子。
“换了别人我肯定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但是你未必,你看看屋里桌子上,还摆着酒壶和下酒菜。”
陈锦年眉头一皱,转身就回屋,拿起桌子上的酒壶重重的摔在地上。
白瓷的酒壶碎成几瓣,里面的酒也溅了一地。
这种仿佛只能在梦中出现的场景,居然是真的!
陈茉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了不让春花姨把自己带走,这是要摔杯为号啊。
春花姨见陈锦年来真的,也不怵头,她的春华苑,那可是盘牛县顶好的去处。
也因此结识了不少达官显贵,随便说出来一个,都能断送陈锦年的后半辈子。
他一个拿微薄饷银的狱卒,能有多大的本是和她抗争。
“你今天,就是把房子拆了,我也得把人带走。”
陈锦年也知道,他刚刚做的那些行为,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根本不会对她产生任何的伤害,眼看着陈茉莉就要被带走,陈锦年也深知当前的自己不是春花姨的对手。
这也怪原主,在衙门当差,哪怕芝麻绿豆大点,发挥得当也能扶摇直上啊。
可是原主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