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克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半晌才道:“你接着说。”
“其他地区我干涉不了,但是在云窑,我要提拔不唯年轻化。”秦舞阳接着道,“第二个关于人的问题,我要从别的地方拉人过来。”
乔克立的眉头拧了起来:“组织部是为你一个人开的?”
秦舞阳道:“乔书记,现在的云窑就如一潭死水,还是那潭水、还是那批鱼,水就很难动得起来,我需要来新鱼,我在洛马河的时候,有几个人,我想把人拉过来。”
乔克立道:“你这是想要拉山头?”
“如果是立山头,我倒没必要这么干,事实上,我跟啸林书记的关系非常融洽,在这种情况下,我拉山头没意义。”秦舞阳胆子也是大,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不过他说的是事实。
“这条行不通,我也要考虑洛马河的感受。”
秦舞阳默然半晌才道:“那我只要一个行不行?”
“一个?我有点儿好奇了,谁?”
“萧樯。”
“萧樯?我有点印象,公安局长对吧?”乔克立道,“怎么?云窑有黑恶势力?”
“暂时不确定,有这个迹象。”秦舞阳诚恳道,“但良好的治安环境是经济发展的必然基础。”
“好,这个人我可以给你。”
“另外……”
“别另外了,就这样。”乔克立绝了秦舞阳继续狮子大开口的念头。
秦舞阳咧嘴一笑道:“乔书记,问您个事。”
乔克立忽然觉得这小子挺难侍候的,无语道:“你说。”
“全省干部都在您的统筹之下,一些主要干部您肯定比较了解,乔书记,我想问的是,您觉得韩啸林怎么样。”
乔克立道:“舞阳,我不反对斗争,但你才刚刚去掉代字不足一个月,我建议你别动书记的念头,即便韩啸林挪窝,也轮不到你,在这个游戏里,规则必须遵守。”
“乔书记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我跟他没有任何芥蒂,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我们都很融洽。”秦舞阳解释道,“他绝对是一个好师长,也是一个好朋友。”
“那你什么意思?”
“乔书记,是非功过,咱们一分为二。我认为云窑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与韩啸林不无关系,究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软’。”秦舞阳丝毫不加掩饰地道,“换句话说,他的魄力不够,怕得罪人,慈不掌兵,他的缩手缩脚,就会让我束手束脚。”
“拿掉他,不符合目前江北的政治环境,而且即便新来一位强势书记,搞不好跟你还尿不到一个壶里,反而是得不偿失。”
“我没有这个想法,我只是想让他暂时……回避一段时间。”秦舞阳低声道,“听说中.央党校要办一个为期三个月的厅级干部培训班,是全脱产的。”
……
从淳安回到洛马河,秦舞阳的身边多了个小女孩,正是张媛媛,当天,彭忠华就带着媛媛去了市外国语小学,这是全市最好的小学了。
这一所可寄宿的学校,秦舞阳和张媛媛沟通过,张媛媛的自立能力不错,最主要的是她可能脱离淳安那个环境,毕竟一个贩毒的犯罪分子的女儿,走到哪里,要么有人歧视,要么有人畏惧,尤其是别的孩子的家长,坚决抵制自己的孩子跟媛媛来往,所以来到远在天涯的云窑来读书,张媛媛一万个愿意。
至于寄宿,秦舞阳答应她每周五都会去学校接她回来过周末。
一番忙活,安置好了之后,彭忠华回办公室向秦舞阳报了讯,同时向他汇报周末回家这两天的一些发现。
首先是周道义家的诊所不开了,周道义一家也搬走了,听父亲说好像是被人砸了。
第二个是袁家康的儿子结婚了,在三河最后的酒店里办的酒席,亲家是县政协委员满朝军的闺女,县里四套班子以及各部门的头头脑脑们都去了,不倒不奇怪,奇怪的是,还有社会上的一些人物也去了,据说还有些市里的精英混子。
最后一个与这事也有点儿关系,据说袁家康在省城给他儿子买了一套房子,三百多个平方,价值小一千万。
秦舞阳听说了这个情况,觉得挺不可思议的,第一件事情,估计与周道义当时受到的威胁有关,事实证明,周道义即使按照对方的意思没向自己提供什么信息,但还是没能有好日子过,诊所一关,他的生活来源就断了。
彭忠华说,周道义的电话打不通了,正在托人打听周道义的下落。
第二件事,明显违反了八项规定,但严格说来,这是纪委的事情,自己不便于插这个手,而第三件事情,同样也是纪委的事情。
综合这些因素,三河县大有问题。
“另外,还有一个小道消息,三河县县长孟凡政和袁家康尿到一个壶里,相互之间的倾轧比较厉害,但是孟凡政是寡妇睡觉,上头没人,被压得喘不上气来。”
秦舞阳心头一动道:“这个孟凡政怎么样?”
彭忠华摇了摇头:“看不出来,在三河,他没什么存在感,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人怎么样就很难知道了。”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