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现在的燕绾,枝月实在是猜不透也看不透,只能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言语。
“可他们得不到!”燕绾又补充一句,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都在这里面,之前失忆了,就相当于埋起来了,现如今想起来了,便又挖掘了出来。”
枝月点点头,“那夫人定要藏好。”
“藏不住了,他们都知道了,可惜他们只知道东西是什么,却不明白到底藏在了何处,想必整个皇宫都让他们翻了个底朝天,可惜……”燕绾摇摇头,“他们就是找不到。”
之前久木里差点死在那里,就是入口之一。
不过,有很多入口其实是假的,就像昔年的七十二疑冢一般,不过是掩人耳目的策略,混淆视听,真假难辨。
枝月站在边上,静静的看着眼底压抑着悲伤,面上却佯装若无其事的燕绾,只觉得满心满肺的疼,“夫人,您若是觉得难过就苦楚来吧!”
“哭?”燕绾摇摇头,“我为什么要哭呢?该哭的不应该是那些要害我,害了燕国,害了燕麟,还有害了那么多无辜百姓的林俨父子吗?”
枝月鼻子发酸。
“枝月,有人疼的时候才可以哭,国破家亡的时候……是没资格流泪的。”燕绾低低的开口,嗓音里却带着酸涩的哭腔,“小时候喜欢哭,是因为有父皇,现在……我若是哭了,父皇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我得让他知道,他最疼爱的女儿已经长大了。”
燕绾扬起头,泪不会落下,在没有为父皇报仇之前,她不会浪费一滴眼泪。
来日,她还要提着林俨的脑袋,去祭拜父皇的在天之灵!
“当年在父皇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受过的折磨,我会一点一滴的还给他们!”燕绾慢条斯理的捋着袖子,“当然,还有这些年我吃过的苦,受过的罪,被他们追杀时的颠沛流离。”
还有豆豆……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斩尽杀绝,她不会在孕期中毒,其后让豆豆在娘胎里就中了毒,虽然是因祸得福,让小家伙一出生便百毒不侵,可是当中苦楚,他们经历过的那些折磨,并非一句“因祸得福”就能抵消。
福,是他们自己的福。
祸,却是这帮乱臣贼子所给。
新账旧账,谁也别想跑!
“夫人?”枝月行礼,外头已经来人送了饭菜,热水那边也已经准备妥当,“您先吃着,不管是报仇也好,复国也罢了,奴婢都陪着您。”
燕绾笑了笑,“好!”
在此之前,她得先想好要怎么做才行。
有些事情急不得,毕竟都过了这么多年,人心善变,谁知道是否还如初?所有的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免得功亏一篑。
“林俨,你没想到吧?”燕绾眯了眯眸子,“我燕绾还能再回来,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输。”
父皇输了,没关系。
只要还有后人在,那就输得起!
这天下终究还是要姓燕的!
待吃过饭,沐浴完毕,燕绾才问及了薄言归的下落。
“还没回来吗?”
换来的,是枝月很肯定的摇头,“此前还有所动静,但是……这些日子好似全无动作,主上像是消失了一般,着实叫人担心。”
“消失?”燕绾目光微沉,“消失是不可能的,最大可能是半路上遇见了拦路的。”
枝月一顿,“夫人的意思是……”
“你说这燕都内外,有谁能有这般能力,且死盯着他不放,可沿途找寻他的下落与踪迹?”燕绾的意思已经很是明显。
枝月明显紧张起来,“那主上……”
“遇袭是必然的,林俨的目的很简单,杀了薄言归,动摇燕麟最后的退路,只有这样才能把握大燕的主动权,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否则的话……大燕虽然休养生息了这么多年,但到底是伤了根本。”燕绾很清楚,现如今的大燕还剩下什么?
枝月低声问,“夫人,您不恨主上了?”
“恨他有用的话,那不妨试试。”燕绾垂下眼帘,“可惜大燕当年的局面,非他造成,归根究底是皇室行事不仁,遗留祸患所致。父皇那性子,原就不是个听劝的,那么多年……”
算了!
她摇摇头,在旁人看来燕帝是个昏君,但对她来说那是最宠爱自己的父皇,是无可取代的父亲,她能做的就是尽到女儿的本分,尽到燕国公主的职责。
从乱臣贼子手里,夺回大权,让燕国重新站起来……
“夫人刚刚醒转,身子尚且虚弱,还是别想太多的好,先好好休息,好好吃饭,把身子养回来,如此才有精力对付那些狗贼。”枝月规劝,“另外此处已经被长明先生设置了阵法,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什么乱子的,但是保不齐会有意外情况。”
比如说,遇见了高手。
须知这天底下之事,总归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阵?”燕绾一怔,“长明先生来了?”
蛰居长明山,不与外人接触。
这位长明先生,燕绾是听过的,但是没接触过,是以这会听起来有点好奇,但更多的是诧异,没想到薄言归认识这么多的能人。
“这些人早些年都是或多或少,受过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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