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你刚才那句登徒子,你既是孔家后人,自然也当是博学之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乱用典故?”叶天说道。
登徒子!
这个词在后世和大夏都是形容好色之徒。
可问题是。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好孔思雨的色,对方却说自己是好色之人,这不就是乱用典故么?
当然。
说也就说了,这其实也没什么。
他自然也能想到孔思雨是找不得别的话来形容自己,总不能她一个大家闺秀,开口闭口带脏话吧?
登徒子已经算是一个很“恰当”的形容了。
可问题是。
自己现在是故意找茬,自然要抓着有问题的地方使劲说了。
关键不是孔思雨做错或者说错了什么,而是要让对方以为做错了什么,接着自己再来改变和纠正。
既是让她认可自己的一步,也是获得初始好感的一步。
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的开展两人之间的关系。
对面。
如同叶天猜测的一样。
早在孔思雨来这里之前。
孔芳,也就是她的姑姑已经提醒过她好几次,让她不要把这里的事情告诉叶天,任何信息都不能说,但凡透露一句,她的父母就要遭受折磨!
所以要是叶天直接问的话。
她肯定会直接离开,不仅不会告诉叶天任何信息,甚至还不会再跟叶天说话。
“我...”
孔思雨一阵语塞。
虽然她很想实话实说,但又觉得那样自己可能更丢人,总不能说自己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词吧?
看到孔思雨不说话。
叶天也没有闲着,而是直接反问道:“暂且不说这个,敢问思雨姑娘,你觉得登徒子和宋玉谁好色呢?”
登徒子和宋玉谁好色?
孔思雨听到这个问题再次愣住。
因为...她好像...根本不知道叶天说的是谁?
难道是典故中的两人么?
孔思雨有些尴尬,脸色当即开始变得羞红。
她的确从小就苦读经史子集,自问也算是同辈中的博学之人,就算是江南的男子比起自己,怕是也远远不如。
可对于“登徒子”的典故。
她只知道平日里姐妹都用这个词形容轻浮好色之人,却并未去看相关的典故。
另一边。
叶天对孔思雨尴尬的模样一点都不意外。
才女又如何?
孔思雨的年龄摆在这里。
十六岁,就算从小开始刻苦读书,也肯定会有所遗漏。
再加上她一个女子,还是孔家的女子,平日里琴棋书画,女红刺绣,三从四德肯定也都不可能落下。
在这个前提下。
孔思雨没有了解过这个典故,或者看过后又忘了都很正常!
还有就是。
哪怕孔思雨看过。
他也照样有别的话术来唬对方。
“姑娘为何不说话?莫不是根本不知道宋玉和登徒子是谁?甚至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这个典故?”叶天笑着说了一句。
然后他也发觉自己现在身体的力量恢复了些许,虽然无法下床,但也坐在了床上继续说道:“战国时期,有一个叫做宋玉的人,曾在楚襄王时期为官,不但文章出色,仪表更是不凡。
当时楚国的大夫登徒子,在楚襄王面前说宋玉‘好色’,于是楚襄王便把宋玉找来问话。
面对如此质问。
宋玉便说道: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楚国之丽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臣东家之子。
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然此女登墙窥臣三年,至今未许也。
登徒子则不然:其妻蓬头挛耳,齞唇历齿,旁行踽偻,又疥且痔。
登徒子悦之,使有五子。王孰察之,谁为好色者矣。
楚襄王听了,觉得似乎也有道理,也就认可了宋玉的话。
正因如此,后人便把登徒子作为好色者的代名词,称好色的人就叫做‘登徒子’。
不知姑娘现在听完典故,是否能回答我的问题?”
宋玉这段话用白话翻译过来就是:天下的佳人没有谁比得上楚国女子,楚国女子之美丽者,又没有谁能超过我那家乡的美女,而我家乡最美丽的姑娘,还得数我邻居东家那位小姐。
东家那位小姐。
论身材,若增加一分则太高,减掉一分则太短;论其肤色,若涂上脂粉则嫌太白,施加朱红又嫌太赤;
她那眉毛有如翠鸟之羽毛,肌肤像白雪一般莹洁;腰身纤细如裹上素帛,牙齿整齐有如一连串小贝;
甜美地一笑,足可以使阳城一带的人们为之迷惑和倾倒,足可以使下蔡的人们为之迷惑和倾倒。
可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