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不要你的奖励了?】
就在江醉怀里缩着个小僵尸,两人依偎靠在一起,头挨着头的挑选衣服款式的时候。
一道听起来没什么感情的机械音在江醉脑子里炸开。
注意,是炸开。
突如其来的声音音量极高,几乎让江醉产生了耳鸣。
这种音量就仿佛有人将被点燃的炮仗从你的耳朵塞进了你的脑子里,然后炮仗在你的脑子里猛的炸开了一样!
这种巨大的音波攻击。
几乎让江醉的大脑在一瞬间就产生了轰鸣,身体本能痛苦“嘶”了一声。
全部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此时在虚度空间里。
出乎意料的。
谢行渊并没有在刀山火海。
反而在极地寒冷之处。
他双手被寒冰荆棘高高吊起,整个身躯被捆绑在冰冷的寒泉中,消瘦的身形萧瑟摇晃,几乎站不稳。
嘀嗒、嘀嗒……
断线的鲜红玉珠沿着伤口滑落,涓涓不断的滴落在血红的湖面上,滴滴生花。
谢行渊浑身上下的没有一丝好皮,几乎每一寸皮肤都被锋利的寒冰荆棘给割开口子。
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他身上流出。
滴落在冰冷刺骨的寒泉中,染红了湖水。
他身上的衣衫已经被血液浸透,白衣被染的血红。
血珠不停的从他身上蔓延,男人满头冷汗,眉心微皱。
可他脸上的神情并不像是疼痛,反而像是悲怆。
那沾染雪花的长睫不停的颤抖,冻的苍白的唇紧抿。
他感到一股腥黏的液体从嗓子里涌出,从嘴角淌落。
可他无法抹去,他的手筋皆被挑断,指骨被碾的粉碎。
他只能任凭血珠滴落至湖面,打散他的水中镜,他的心尖人。
看着水镜里被打散的画面。
他木然地张了张唇,似乎想说话,可下一秒,大口大口的血液从口中不断涌出。
【噗——】
口中鲜血不停涌出,谢行渊浑身冰冷,四肢痉挛。
百骸血肉都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疼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席卷,可他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即便牙龈被自己咬出血,脖子青筋根根暴起,他也硬是一声都没发出来。
直到血痕惩罚散去。
谢行渊才整个人瘫软在冰冷的水中,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可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里。
眼上蒙着的白纱早已不知所踪。
他那被岩浆腐蚀的一干二净的眼睛只留有深渊黑洞。
可此时在那两个黑洞里,两淌鲜血从中蔓延往下,滑落在苍白的脸颊上。
水镜中的画面仍在继续。
谢行渊看见他们在亲吻。
尽管只是脸颊。
可他们确实是在亲吻。
被石头碾碎的指骨开始寸寸愈合。
伤口愈合产生的剧烈疼痛在身体中蔓延。
谢行渊攥紧手里的那蓝色荷包,鲜艳的红色染上了其中一个荷包的刺绣。
那刺绣是只白色小猫。
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只好疼,绞着疼。
比身上的血痕惩罚还疼。
嘀嗒——
从眼睛处滑落出来的鲜血滴落进水面,带出一点涟漪,而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行渊沾血的嘴唇蠕动,脸色苍白,表情痛的麻木。
【骗子。】
嘀嗒——
眼角的血液滴落。
谢行渊的悲伤无人能懂,失去爱人的痛苦,再也无法相见的悲伤。
他只是不想放手。
可为什么。
为什么你一丁点都想不起来我?
为什么你如此心安理得。
小骗子,你又忘记了我。
我等了你好久。
可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
炙热的爱像饥饿的大海,能够消化一切。
谢行渊想念缠绕在脖颈的发丝,想念那人萦绕在身上的尼古丁和酒精气息。
可祂是神只。
祂无情,无欲,无贪,无念。
祂不该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