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热闹归看热闹,但没有上手的意思。
腿脚好一点的人就想办法趴在墙头看,年纪大一点的人就是慢悠悠从前面的门走过来。
正院到后院的小门已经挤着不少人,陈良平时不开后门,他给了钱晋潮一把钥匙,自己和鹿清兰给自配了一把……别人休想走。
陈良风尘仆仆赶回来,身上还挂着灰尘和泥垢,一看就是回来的太过匆忙。
可是他的精神却异常亢奋,神采奕奕地看向那大妈、陈谋义,最后目光还是落在呦呦的身上。
「爸爸嗷,爸爸终于回来了嗷,有救了有救了,终于有救了~」
鹿鸣扑腾着小胳膊小腿儿想要跟爸爸告状。
「爸爸爸爸爸,那奶奶跟爷爷要工作证明,还有打听爷爷的很多消息,爷爷不想说,那奶奶咄咄逼人哇,呦呦害怕~」
「爷爷和那奶奶叫嚷起来了,那奶奶说爷爷是敌特,还有好多人要过来了,怎么办哇~」
她心里想的很美,甚至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叫出爷爷,那自然可以马上就能大篇幅说话。
可是说出来的——
“咿呀嗷呜啊呱……”
全是乱码。
幸好陈良知道呦呦的心声,但是他也不能表现出来,有点难搞。
“那大妈,”陈良想来想去,还是看向那大妈,似笑非笑问道,“我刚出门,你这是干嘛?”
“不会是欺负我闺女吧,你看呦呦都害怕了。”
这话纯粹是拿呦呦说事儿。
鹿鸣从爸爸到家,就叽里呱啦地说话,根本没有害怕。
再说鹿鸣根本不怕那大妈,只是她不想惹出麻烦,才装作惊恐的模样想要和爷爷赶快回家。
他们进了屋子里,别人总不能直接闯进来吧。
“不是,我没有吓到呦呦,我是保护呦呦啊。”那大妈觉得自己占理,尤其周围围了很多人,她当然要说明自己是负责任,“我就是看他不熟悉,不认识,还带着呦呦,这不担心他是拐子吗?”
那大妈越说越生气,继续指责陈谋义:“你们大家看看他,他倒好,还来怪我,我有什么错嘛……”
鹿鸣无语。
「哼,就是有错,说话不好听呀~」
「爷爷都说了等爸爸妈妈回家以后,他们会解释,为什么一定要逼问爷爷呢?」
「爷爷又不是犯人,那奶奶好凶的啊~」
陈谋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忽然问道:“如果你认为我是敌特,我有问题,我不方便拿出工作证,或者我就是无业游民,我又该如何解释?你也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呦呦叫我爷爷,你反而直说呦呦不会说话,怎么,呦呦就不能说话?你就当听不到孩子说话?”
这种事情,站在陈谋义和那大妈的角度,各有各的道理,也各有各的问题。
就看……要不要将事情放大化。
从陈良的角度,他当然不希望放大,没必要。
可是在人群中,听到那大妈和陈谋义的解释,议论纷纷。
“那大妈说话就是这么个语气和语调,不好听,听着就让人生气。”
“但那大妈也是负责任,不能说她错了。这个老头也是,你拿出工作证,那大妈就不说了。”
“不不,我觉得老头说得有道理啊,你看老头一直在陈良的院子里,人家也没有带着孩子往外跑,孩子还认人,等陈良回来自己解释不行吗?废了老子半天时间,还以为真有敌特,就是个老头。”
胡同里的人说话带着天然的大嗓门,再加上大家谁也不用担心得罪人,所以议论的声音很大。
那大妈听到不利于自己的话,直接回道:“这么大的孩子能认人?要是人家真带走了孩子,你们别来找我!”
「哼,我不管,我就是不高兴~」
鹿鸣也反应过来,可是她是小孩子,她不用顾忌什么,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陈良却不能如此。
他摸了摸呦呦的小脑袋,略有些惊喜和不明显的酸意:“呦呦会说话了?”
还叫了爷爷?
爷爷!
陈谋义是陈良的爹,骨子里的性格颇为相似,当即就发现了陈良心思。
此时更是骄傲地点头:“当然,呦呦会说话了,今天我带着她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腿也更有劲儿。”
陈良的视线转到陈谋义脸上,反问:“您带孩子辛苦了,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他想了想,只能和稀泥。
“那大妈,我事先没有和你说家里亲戚帮着带孩子,我没有想那么多,更想不到你会认为这是拐子的长相。”陈良不能说那大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