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遇到的那对夫妻,是你什么人?”陈谋义看向陈良,明知故问道,“那个女人说你们是亲戚?”
呦呦的心声已经说了霍昌坚和孙美华的身份,陈谋义只是想让陈良亲口说出。
他没有蠢到说自己能听到呦呦的心声。
陈良和鹿清兰没有暴露他们能听到呦呦的心声,但是陈谋义的工作和经历,让他不会轻易确定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陈良承认了,“那个老头是我媳妇的亲爹,我闺女的姥爷,至于女人嘛……老头和女人苟合,我丈母娘带着媳妇逃难到京城,今年、不对,是去年年底,我才知道我还有岳父。”
他半真半假道:“我岳父嘛,我不想认他,但是他通过威胁我和绑架我的孩子,不得不见面。他以前是资本家,商人的手段都比较脏。我们普通老百姓不敢惹他们,我们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都这把年纪了,认不认爹也没有那么重要。”
陈良说的是霍昌坚,却也明晃晃告诉陈谋义,他陈良并不是非要攀附陈谋义。
陈谋义充耳不闻,准确来说他关注的重点并不是陈良的深层含义,他在意的——
“你说他威胁你,还绑架呦呦?”
「糟了,爸爸是有意还是无意中说这些呢?」
「爸爸是不是还想说正良胡同那些勾当?」
「啊这,真的要说吗?」
陈良其实没想多说,但是呦呦的心声这么一说,陈谋义肯定知道了。
毕竟他确定陈谋义一定知道呦呦的心声,不过他可以不明说,然后让陈谋义自己去调查。
“是啊,”陈良顿了顿,“我岳父还想带走我的女儿,想出国呢。”
“商人的手段明码标价,他说给我一套四合院,然后带走呦呦给他养老。”
陈谋义表情有点复杂,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但是鹿鸣快急死了。
“咿呀,啊啊叭~”
她在陈谋义的怀抱中不老实,看向爸爸的眼神中带着担心。
「爹耶,你不能什么都说哇,你不能这么冲动,爷爷可是堂堂正正为人民服务的干部哇~」
「出国这种反动的话题,能随便说?」
陈良瞬间无语,他说得隐晦,而呦呦暴露心声岂不是更加糟糕?
木已成舟,陈谋义能不能听、该不该听都听到了,他甚至不用张嘴明说。
陈良下意识看向陈谋义,却发现陈谋义一副毫无感觉的模样,只是将呦呦递到他的怀里,一抬头,刚好对上陈良的目光。
“平时都是你带孩子,幸好呦呦听话。”陈谋义说过废话以后,才重新坐下,略带迟疑道,“我们谈谈吧。”
「嗯?」
「是爷爷要和爸爸开诚布公的说起往事吗?我只是觉得,可能应该等妈妈回来再说比较好,爸爸在盛怒的情况下,只有妈妈能控制住……吧?」
陈良微微叹息,顾左右而言他:“首长,将军,我理解你的难处和处境,其实我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如果……只当我们没有缘分。”
“很多事情,说得太明白也不好。”
陈良最近消气以后,他认真想过和陈谋义相认的利弊。
好处比较多,但坏处就是像呦呦所说,他未必能适应勾心斗角。
而且老陈家始终是一颗定时炸弹,现在老陈家那边大约依然认为陈谋义死了,甚至污蔑陈谋义是汉奸——
“哦对了,”陈良猛然一拍手,对陈谋义道,“不知道你当时离开家的时候是什么情况,陈满仓跟我说,”他顿了顿,笑得露出戏谑的表情,“他说我大伯是狗汉奸,说得斩钉截铁,我信了。”
狗汉奸三个字一出,对于陈谋义来说足够震惊得说不出话。
他,一个将大半辈子献给国家,兢兢业业为了革命事业抛家舍业,保护着一方土地和人民……到头来,他的亲弟弟说他是狗汉奸。
「爷爷生气了吗?」
「惹,很难评呀,虽然对于家庭来说爷爷确实不行,但不能说狗汉奸,太侮辱人了吧。」
「但是这话是爷爷,哦,我是说这话是陈满仓说出来的,不知道爷爷能不能反驳……毕竟,太爷爷和太奶奶生前,爷爷不在身边。」
一个小娃娃都能看明白的道理,陈谋义何尝不明白,只是听着孙女的话,隐隐的愤怒涌上心头。
“岂有此理!”陈谋义猛然一拍桌子。
他平时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在呦呦面前从来没有表现出高位者气势,呦呦猛然看到陈谋义发怒,吓得哆嗦了一下。
“啊呜——”
陈良第一时间看到呦呦的胆怯,迅速走过去拍了拍呦呦的小身体,又揪了揪呦呦的小耳朵。
“不怕不怕~”
他责怪地看向陈谋义:“拍桌子去老陈家拍,我们没有说你是狗汉奸。”
「呜呜呜,差点忘记爷爷是大领导,跟我们一般人不一样。」
「脾气真大~」
鹿鸣虽然知道陈谋义发脾气的人不是自己,依然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