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哟,霍昌坚竟然承认了!
陈良满脸震惊,指着霍昌坚的脸:“大爷,你在说什么?开玩笑吧,我媳妇没爹,她爹早死了,据说连全尸都没留下,你还想给我们当爹?”
“啊呸,你配吗?”
不配。
他骂的是霍昌坚冒充当爹,但字字句句,说的都是霍昌坚不要脸。
两人心知肚明,陈良是指桑骂槐。
霍昌坚盯着他,深吸一口气,气得咬牙却迟迟说不出话,最后也只是道:“你不用装傻,你今天来,自然是知道我是谁。”
陈良否认:“我不知道,你绑架了我闺女,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不可能是我岳父,你见我没有用,你要找也是找我媳妇,还有我那可怜的已经去世的丈母娘——”
“闭嘴!”霍昌坚厉声呵斥,“我现在是和你说话,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好好听着。”
好大的威风啊,你以为你是谁?
陈良想着看向霍昌坚,眼睁睁注意到霍昌坚变脸。
“我说大爷,你上来二话不说就要给我和我媳妇当爹,你说你办的的事儿是当爹干的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要见我结果先让人偷走你的外孙女,这是什么意思?”陈良自己先摇摇头,“我不懂,但我知道你犯罪,我要去报案。”
陈良这副滚刀肉的模样,让霍昌坚非常意外。
你说东他道西,究竟是真的听不懂他的意思,还是故意装傻呢?
霍昌坚眼神晦涩,看着陈良的目光带着审视。
他的女儿,不该嫁给一个真无赖啊。
即使清兰看上了这小子的外貌,婉君也不会如此胡闹,听说还是一个农村人,现在的工作是收破烂。
不配,太配不上了。
“要说话就说,看着我干嘛?”陈良冷哼一声,对待霍昌坚不需要尊敬。
他就是要装傻,他认识霍昌坚是谁呀。
霍昌坚无奈地笑笑,叹息一声:“唉,我想不到清兰和你结婚,真是……算了,不说这些,时间不早了,大白话你该听懂。”
“清兰现在工作稳定,也有了孩子,我不希望你们掺入其他事情中。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婉君和清兰,也对不起鹿家,但是我欠他们的,以后我死了去谢罪。”
陈良听着皱眉,说的什么意思?
“你等等,我们掺合什么事情了?”陈良直接问起心中的疑问,“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听说过我的岳父在在世,我的妻子同样如此认为。你们三番四次来打扰我们的生活,装神弄鬼……还有,你以后要说话直接说,假装邮差?假装亲戚?还是假装柔弱的老头?”
“这么多年不联系,现在我岳母已经去世了,你以为清兰能原谅你?我呸,做梦!”
陈良说话堪称无礼,但霍昌坚却不再愤怒。
“你说,我三番四次找你们?”霍昌坚哼了一声,不屑道,“我承认这次找你有些不妥,但我其他时候并没有想要打扰你们生活。当初婉君离开的时候要求我不许找清兰,这些年我从来没有找过你们。只是,我那天恰好在公交车上看到她,我想看看——”
陈良“呵呵”两声:“这就没有必要否认吧,你跟踪清兰,你自己都说了你想看看,你想过清兰害怕吗?还有,你要给东西就大大方方的给,偷偷摸摸什么意思?”
“要我们去猜去想?不好意思,想不到。还是你认为当一个无名人士,日后可以挟恩以报?奶粉和麦乳精的恩情没有这么大吧,不会你觉得两张粮票就尽了你当爹的责任?”
“看你穿得人模狗样,但给多年不见女儿的施舍像打发叫花子,现在还口口声声说你是亲爹,你说我信吗?”
霍昌坚听着陈良的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彻底黑下来。
“你、你简直是个无赖!胡说八道!”霍昌坚指着陈良的手微微颤抖,“我给囡囡的东西有钱有票,还有我专门找人弄来的面粉票和大米票,另外又有进口的奶糖,何止是你说的一文不值!”
“哈?”陈良愣住了。
那大妈当天给他的箱子里,根本没有所说的东西,他亲自打开的他能不知道?
更不可能是中间有人偷换,胡同里的人是真贪小便宜,但胆小如鼠,明知有人送礼,如果双方核对出了岔子,工作不保是大事。
“我们到手的只有一个纸箱,里面有一罐奶粉一罐麦乳精,剩下就是粮票,没有钱。”陈良看着霍昌坚渐渐紧锁眉头,倏地笑了,“我说,我年纪轻轻的肯定不可能记性不好,你要是坚持,不如想想是哪里出了问题。”
“箱子是你送过来的吗?不会是交给其他人办事吧,你可真心大。”
“我——”霍昌坚动动嘴唇,却不好开口。
陈良更快一步道:“别你我的,说到底你根本不在意鹿清兰。你也看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也知道你的抠门,彼此之间根本没有感情,没必要多说。”
他说着便站起身准备离开,回头又讽刺道:“你欠下鹿家母女的,大家心里都有数。不想给就不要给,给了也不会对你相亲相爱,我想最好的关系就是当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