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马的小弟哪儿去了?!
谢蕴一进后院就看到棕黑色大马在探头探脑,四目相对,她就让臭马见识了什么叫整容式演技!
“摩托?!摩托是你吗?!”
再见到熟悉的两脚兽,奔雷心情有点复杂。
原来,这两脚兽竟如此想念马!
幸好马回来了,不然两脚兽怕是要伤心得死掉。
“咴咴儿!”
谢蕴接住逆马从食槽里叼给她的豆饼,莫名有些感动,也掏出两块方糖喂到臭马嘴边。
她赶回来的那些鲜卑马,可以充公,就当是送给她张叔的礼物,跟着摩托回来的马,却是不行的。
可不能因为马不会说话就侵占马的私有财产!
那支鲜卑骑兵应该不会再来。
零散的秦胡,张清与驻军足以应付。
正想着明日要不要归趟家,身后传来仓促的脚步声,谢蕴回头,发现是本该值守在城头的丁阳。
“是城外出了事?”
“不是城外。”丁阳的面色略凝重:“是都尉。”
谢蕴跟着丁阳进门时,张清已将手中书信折叠,而站在矮几旁的,正是先前被他派回营陵请援军却只身而回的亲兵沈俨。
屋里,还有两位曲军侯。
待房门掩上,张清也抬起头:“那些入京的秦胡,朱厌不许他们在司州一带停留,所以,他们折返了。”
青州牧崔秀之子,就在这支秦胡的手里。
而回返的秦胡正朝整个青州而来。
“就在昨日,高邑郡已破。”
按照书信中所言,崔公子便是秦胡最好的攻城利器。
张清过于平静的目光,扫过屋中每个人:“高邑郡之后,便是北海郡。”
眼下——
“平昌县,危矣。”
与平昌县接壤的临莒县,便是隶属高邑郡。
谢蕴对这两个县城是不陌生的。
临莒县主官徐赉,就是被她动手干掉;而上杨村的老幼妇孺,还有部分与她们同行的流民,则留在了平昌县。
青州牧崔秀当日亲守赤霞关,收到过翼州牧的书信,后者请他帮忙拦截秦胡,崔秀也的确出兵拦了,若能将秦胡拦在翼州、解雒京之危,亦是一项可上史书的功绩。
谢蕴相信——
崔公子肯定也这么想。
所以,为一战成名,成功拖了老子的后腿。
青州牧崔秀又不失为好父亲。
为保儿子安危,一路退兵退到赤霞关。
不等他派遣使者去敌军大营要人,儿子又被押着充作了先登。
崔秀还打算要这个儿子,会如何守关可想而知。
秦胡发现人质好用,当然不肯轻易归还,破了赤霞关,只分出一部分骑兵滞留青州境内,其余人继续带着崔公子去雒京喝驴肉汤。
而今,这支秦胡兵入不了雒京城,他们的大老板孟羡还死了,不说报酬,连路费都找不到地儿报销,继续南下也不现实,再者,天气越来越冷,眼看就要降雪,抢掠一番再回北地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青翼两州,无疑是他们掠夺的首选目标。
“昨日使君已下令,命军司马带着郡兵营两千兵力前往平昌县。”
这样一来,自然无兵再来援岷县。
张清也提了刘恒的另一道令:“使君命我就地征兵,若岷县青壮不够,可从周边县城择适龄男丁入伍。”
没了那支鲜卑骑兵,还有本就游荡在青州各郡的秦胡散骑。
这些散骑若化零为整,必对岷县守城造成不小压力。
甚至——
谁也无法保证,匈奴不会趁火打劫。
不管是岷县还是平昌县,只要一处没守住,秦郡与高邑郡的今日,便是北海郡的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