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爱制定游戏规则吗?”
江主任的鸡毛掸子也就吓唬吓唬她,谢蕴一点都不带怵的,继续侧躺在铺盖上,右手撑头,穿着五指袜的脚趾翘了翘:“那我们也可以制定游戏规则,许多封建王朝不敢拿世家怎么样,不过是仰仗世家的人才治国。”
若由她掌握游戏主导权,根本不需要世家。
不说别的,就空间里那些教材书,足以培养出一群文理科人才。
“大不了格式化,摧毁这个时代的文明,大家一起重来。”
“你觉得那些世家会束手待毙?”
谢蕴坐起身,郑重道:“我允许他们抗争,只要他们准备好迎接热武器时代的到来。”
话落,鸡毛掸子也落在她屁股上。
“热武器时代会不会到来,你妈不知道,但你空间里的鸡毛掸子,绝对是为你自己量身定做的!”
谢蕴:(?_?)
江主任用实操给她上了一课——
大放厥词,通常没好下场。
谢蕴揉着两瓣腚,才做完口头反省,房门被叩响,是一脸慌张的孙媪。
“娘子,小主人,外头来人,说小主人已被擢升为军中校尉,命小主人即刻前往岷县,抵抗秦胡!”
谢蕴与江主任对视一眼——
还有这种好事?
按照大邺的武官制度,郡军校尉只在都尉之下。
比一千石的腰牌自己还没挂热呢,这就要秩比二千石了?
这种级别的官位,朝廷当真会说给就给?
她这具身体现在才几岁。
再者,这个任命是不是来得快了些?
带着一头问号去前院。
谢蕴见到来家中传令的文士,才从对方口中知晓,这个军中校尉,就是她岳父自个儿封的!
没印绶,也没任命文书。
这位姓郭的文士,甚至是空手而来,只带着一张嘴。
“使君交代,姑爷可在岷县征兵。”
谢蕴:“……”
“也就是说,只有我一人前往岷县?”
看到文士捋须点头,谢蕴算是搞明白了。
她这校尉当得无名无份不说,还是一个光杆。
目送她岳父的幕僚背手踏出大门离去,谢蕴扭头问某只挨在柱子后偷听的招财猫:“我看上去像个傻子?”
“恩公岂可如此自污!”
既被发现,刘蟾没再躲藏。
他自然也看出自家恩公陷入了某个困境。
什么叫可自行招兵?
这年头,没钱没粮谁理你?
即使真招来兵,恐怕也是些好吃懒做的二流子。
正经想从戎立战功的,谁会跟随一个没官方盖章的校尉?
而且,有了兵,你还得有一堆管后勤的书吏。
这年头的读书人身怀傲骨,岂会甘愿在一出身不显的黄口小儿手里混饭吃?
这岷县,能不去还是不去的好。
刘蟾都看出是坑,谢蕴当然也不会往里跳。
她岳父这人,当真不能处。
正欲回屋找江主任,刘蟾却拎着扫帚凑过来:“若恩公信得过某,某这里有一计可助恩公脱困。”
“当真?”谢蕴扭头看他。
刘蟾一脸矜持:“岐川王氏子弟为拒征辟,用此法,百试百灵。”
郭梁前脚踏进太守府,才来到使君床榻前复命,俩人话还没说两句,管事就火急火燎地进来:“郎君,门房来报,外头来了个人,说是姑爷府上的。”
郭梁心下了然,转头与靠在长枕上的刘恒道:“必然是姑爷遣人来向使君讨要兵马。”
刘恒不可能给那竖子一兵一卒。
让那竖子去岷县,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
给兵马,难道叫他来日对付玢儿?
“你亲自去一趟门口。”刘恒睁着一双乌青的眼,用烧了一夜后干哑的嗓子吩咐管事:“告诉来人,让那竖子即刻启程,不得再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