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宜:“…………”
“是军司马的腰牌啊!”
毕宜拉过自家姑爷的小手手,将腰牌郑重放到他掌心:“还请姑爷收好,自这一刻开始,姑爷便是我北海郡郡兵大营的军司马!”
谢蕴:“???”
……不是。
“这腰牌是洪司马的吧?”
毕宜一捋山羊胡,说得头头是道:“不错,洪司马自认武不及姑爷,特将军司马之位让与姑爷。”
谢蕴:“…………”
玩儿还是你们会玩。
这么大个军司马,说给就给了。
“姑爷放心,待回到营陵,洪司马自有安排。”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当这个军司马。”谢蕴打算将腰牌还回去,这私下给的,官方它也不承认啊。
她才将腰牌递出去,又被老毕推回来。
“以姑爷在雒京所立之功,一个军司马已是屈就,张都尉并非迂腐之辈,若他得见姑爷之勇,别说是军司马,怕是军中校尉之职都会许与姑爷!”
这饼画得——
“先生就不怕我岳父知晓后责怪?”
毕宜亲手替少年挂好腰牌:“军中之事,一向是张都尉负责,姑爷这军司马是自己挣来的,想来使君日后知道了也会为姑爷高兴。”
这就有些盛情难却了。
“我义父那里——”
话没说完,她就瞧见老毕板起一张脸:“姑爷本就是我北海郡军中器重的领兵大将,来日必掌一郡之兵,如此大才,岂可自误去它郡做个小小的军司马?!”
“那我还在北海郡?”
毕宜秒变脸,笑容和煦:“北海郡有姑爷,往后无忧矣。”
谢蕴:( ? ? ? )
小谢义士当上军司马的第四日,大军也回到营陵。
营陵城外五里的凉亭,谢蕴见到江主任还有自家小萝莉,就连她丈母娘也来了。
毕宜瞧着与家人团聚的姑爷,满目感触。
然后,他一跺脚,“坏了!”
他家使君还孤苦伶仃躺在推车上!
这趟出远门虽说挺累的,别的不提,骑马就差点要她半条命,但在瞧见亲妈的那一瞬,小谢义士就满血复活了。
赚钱养家嘛,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谢郎!”听见后头那辆马车里传来小萝莉的叫唤,谢蕴将一堆行李塞给亲妈,立即去拜见岳母大人。
姜氏不顾亲家的劝阻,带病也要来给女婿接风。
实在是她家大郎太出人意料了。
前两日,关于谢蕴在雒京拳打西凉猛将脚踢秦胡骑兵的消息,已经先一步传回了北海郡。
谁会想到,她家大郎,小小年纪就展露出大将之才。
上一个少年时就如此悍勇的,还是前朝那位百战百胜的冠军侯。
谢蕴登上马车,就得了岳母的夸赞:“我早知大郎绝非池中之物,不成想,化龙竟在眼前。”
谢蕴: (?’w’?)
“若不是岳母当初在人群中多看了蕴一眼,蕴也不会有今日。”
姜氏瞧着少年这趟雒京之行后依旧一如往日,不曾有一丝骄躁之气,心中愈发欢喜,也拉住孩子的手:“好孩子,是你自己有本事,即使没有我,来日你必定也能成就一番功业。”
说着,姜氏也注意到女婿悬在腰间的铜牌。
“这是——”
“是军司马的腰牌。”
谢蕴摘下铜牌,递给岳母:“是毕先生硬塞给小婿的,小婿回绝了好几次,原本打算回营后交还给张叔。”
毕宜,姜氏是认识的。
青羊刘氏的门客。
此人精通庶务,七年前随刘恒来北海郡赴任。
“既是毕先生给的,大郎收着便是。”
“可我年纪尚轻——”
“甘罗十二为丞相,大郎怎么就不能做这军司马?”
姜氏也知道女婿的顾虑,当下放出了话:“这营陵城中,谁人不服,我便送他去雒京,让他会一会朱厌的三石弓,他若有命归来,我亦可给他一个军司马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