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赉冷冷一笑,勒了下缰绳:“那又如何?!别说珩阳谢氏,就是岐川王氏,也挡不住他今日背运!”
驿馆里人多眼杂,自己不好杀他,不代表别处也不行!
“你立即返回城外营地。”
骏马踽行,徐赉面上一闪而过的阴鸷:“安排十名刀斧手于驿馆外埋伏,待他外出,寻到合适时机,就地斩杀!”
驿馆内。
最后一名兵卒跨出楼下大门,姜氏就扭头吩咐阿大:“去通知所有人,立即打包行囊,半个时辰后,我们自北门出城!”
阿大领命而去,姜氏也看向一旁的谢蕴,未曾遮掩自己的感激:“这徐赉绝非善类,大郎假借珩阳谢氏暂时唬住了他,却难保他不会偏激行事,我们必须连夜离开临莒城。”
“好!”谢蕴转身就去收拾。
才进房门,发现江主任已在整理东西。
“您知道咱们马上要走?”
这话,成功兑到江主任的爆锤:“不走等着地头蛇摇人来削你?!”
谢蕴回想了下那位徐县令的言行,确实不是好相与之辈,应该也不像小李子喜欢光着膀子玩水枪。
半个时辰,真收拾起来也就眨眼的工夫。
众人匆匆吃了一顿早晚饭,正准备牵马出发,一队佩刀军士鱼贯而入,挡住了去路!
“得知刘夫人下榻驿馆,我家夫人已备好美酒佳肴,还请刘夫人与刘家小娘子前往赴宴!”
姜氏明知故问:“你家夫人是?”
那名负责传话的军士,朝着东南方向一抱拳:“正是临莒令徐大人府上。”
走在姜氏母女身后的谢蕴,不由得与江主任对视一眼。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这要不是鸿门宴,她把自己头摘了当球踢。
素来性格温顺的刘媣这一次先开口:“我阿娘连日赶路,染了风寒,不想过了病气给徐夫人,就不去府上叨扰徐夫人。”
“我家夫人料到如此,特意请了临莒城内最好的大夫候在府上。”
那军士说着,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马车已在外边,我家夫人盛情,还望刘夫人莫要辜负。”
如此的咄咄逼人,只差把最后那层面皮彻底撕破。
谢蕴算是见识到小徐子的强横霸道。
一个八百石县令的家眷想请太守夫人吃饭,本该先递帖子,或者亲自上驿馆来候着,至于姜氏肯不肯赏脸,端看姜氏自己的心情。
现在,却是反着来了。
谢蕴毫不怀疑,若姜氏执意不点头,这些军士就会动手‘请’人。
而姜氏显然也清楚自身的被动。
来到别人家的地盘上,又没带够打手,如果不想流血流泪,那就只能识时务。
那徐赉再霸道,总不至于毒杀了她们母女。
姜氏不由得回头去瞧谢蕴。
谢蕴当机立断:“岳母这几日身体不适,跟前除了姐姐也没个伺候的人,既去徐府,还请带上阿大他们,如此小婿才放心。”
八个部曲,姜氏理应给谢蕴留下两个听候差遣。
可是那徐府中有着太多未可知。
徐赉对杳杳的觊觎,让姜氏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去应对。
谢蕴自然也是察觉了姜氏的为难之处,这才主动替对方做下决定,“岳母带姐姐安心去赴宴,小婿就在此等候。”
说着,谢蕴又望向刘媣:“岳母与姐姐要上徐府做客,合该准备一份礼物,现下去采买已来不及,后院马车上恰好有合适的,不如姐姐随我取来?”
刘媣当即应下:“好!”
那带队军士蹙眉,正欲抬手拦截,眼前却多了一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