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阁。
赵牧的心神返回，缓缓睁开了眼睛。
明幻颜的琴声依然没有停止，古流芳和其他的女弟子们，也都还沉浸在修炼当中，使得整个飞天阁十分安静。
赵牧暗自沉思。
其实刚才在烈阳城的时候，他是有能力直接镇杀楚惊鸿的。
就算旁边有古无血干扰又如何，大不了分出少部分力量，拖住古无血让其无法靠过来就行了。
但是最终，赵牧还是没有下杀手。
因为就在他动了杀心的那一刻，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可怕的杀机。
那种杀机，并不是来自于某个人，而是来自于整个天地，来自南域大地的芸芸众生。
就好像这里的天地和众生，都不允许他杀掉楚惊鸿一样。
面对这种诡异的变故，赵牧很明智的收手了，打算弄清楚状况后，再动手不迟。
而现在仔细回想，他也很快想明白了，刚才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楚惊鸿跟烈阳帝国的国运，牵连太深了，甚至已经深到了一种不正常的状态。
正常情况下，与一个国家国运牵连最深的人，应该是当朝的天子才对。
至于开国帝皇，在退位之后，与国运的牵连程度就会急剧下降。
尤其像楚惊鸿这种，已经退位数千年，甚至早已离开南域的开国皇帝，与烈阳国运的牵连，应该也就比普通皇子高点才对。
可是现在，楚惊鸿跟烈阳国运的牵连，居然比当今天子还高，甚至高出了数倍，这就有问题了。
而也正是因为这种牵连，赵牧刚才想杀楚惊鸿的时候，才会引发烈阳国运，甚至整个南域大地气运的反噬。
“退位却不切割国运，这对于烈阳帝国来说可不是好事，楚惊鸿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他根本不在意，烈阳帝国未来的发展，仅仅只是想要用烈阳国运，以及南域大地的气运，来做自己的某些隐秘事情？”
赵牧想了想，拿出一柄传信飞剑，刻画信息之后就扔了出去。
飞剑顿时化为一道流光，迅速向着蜂巢总部的方向掠去。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蜂巢这个情报组织，也到了启用的时候。
他要让墨河，全力搜集关于楚惊鸿、古无血、以及烈阳朝廷从开国到现在的一切信息，用以印证自己的判断。
三天后。
一道流光射入飞天阁，正是赵牧的传信飞剑。
看来墨河那边有结果了。
赵牧接住飞剑，以心神查看其中内容，顿时大量信息涌入脑海。
这些信息十分的详尽，虽然关于一些密事，以及南域大地以外的事情，并没有太多介绍。
但是其中关于，烈阳帝国万年来的正史、野史、秘史，以及楚惊鸿和古无血，曾在南域做过的事情，却都有详细的介绍。
由此可见，这些年蜂巢的发展，的确没有白费。
赵牧以神念阅读信息，速度快的不可思议，顷刻间，他就已经把所有信息看了一遍。
“果然如此。”
赵牧放下传信飞剑，目光若有所思。
他在众多的信息之中，注意到了曾经的一个历史事件。
那是在烈阳帝国刚刚开创的时候，楚惊鸿曾经派密使，走遍天下找寻一种功法，名叫天命道果。
由于事后楚惊鸿的低调处理，所以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天命道果这种功法，南域修仙界这里的人，也许不太清楚。
但赵牧对此却有所了解。
毕竟他曾经推演过神月圣族的历史，而那些绵长的历史中，有许多关于其他大域的事情。
据说，天命道果是一种另类的，证道人间神灵的功法。
这种功法并不依靠修炼和感悟，而是要聚拢天下气运为己身。
传说一旦天命道果培养成熟，就能改写天道，让天道认可拥有天命道果的人，为这个世界的天命之主。
天命之主虽然不是人间神灵，但却能够借助天道，拥有不次于人间神灵的实力，算是一种另类的证道方法。
只是这种证道方法，几乎不可能做到。
因为天命道果聚拢天下气运的终点，是要建立天命皇朝，然后统一整个世界。
如此，才能化天下气运为国运，汇聚在自己身上，修成天命道果。
可世间有人能统一全世界吗？
至少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从来没有人做到过，所以天命道果的功法，也就被大多数人弃之如履了。
但赵牧怀疑，楚惊鸿应该就在培养天命道果，否则他为何死抓着烈阳国运不放？
甚至他当年制定出，压制仙道宗门的国策，应该也与此有关。
毕竟同处南域，仙道宗门如果太强，就会占据更多天地气运，反过来压制烈阳朝廷的国运。
那样一来，楚惊鸿还如何能，化南域气运为国运，为己所用？
“真是好深的算计，也不知数千年下来，楚惊鸿的天命道果，培养到了什么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