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我只能寄希望于龙杨太婆派出的蛊虫尸蓟马能够立刻拍马赶到了。
我这念头才在脑海中闪过,就感觉到山林中刮起了一阵飓风,在草木之中,有无数飞虫腾空而起,乌泱泱地汇集成了一大片,好似乌云一般向我这边席卷而来。
我心头一喜,喃喃自语道:“莫非这就是老莫口中所说的尸蓟马?”
席卷而来的尸蓟马们顷刻间就汇聚在了我的头顶之上。
我抬头一看,大多数尸蓟马都比较细长,如同小指。
唯有一只,看起来非常之壮硕,竟有杯盏般大小。
想来,这只如同杯盏大小的尸蓟马,应该就是这群蛊虫之中的首领了。
但见那首领一个扑棱便扑到了,那把被我插在地上的赤苗刀刀柄之上。
随后,它发出了一声高亢的虫鸣之声,有点像蟋蟀声,但比之蟋蟀叫声,要急促许多。
它这一声鸣叫就好似冲锋号一般,我头顶一大片尸蓟马立刻就对面前的仙毒棘啃了过去。
只是几个呼吸,我面前便有约一平米左右的仙毒棘被啃了个一干二净。
我顿然面露喜色,这阻死我和姐姐的道路,眼见着就要被打通了!
可是,四周之中,黑妖龙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师妹,还有小妹夫,你们的本事倒是不小!
只是咱们师父布下的这仙毒棘横有六里,纵有八里。你们这得来的蛊虫虽凶,却也不能在短时间内破了这仙毒棘大阵!我劝你们还是就此打住,呆在这里乖乖束手就擒吧!”
黑妖龙的话无疑于是在我心头浇了一大盆冷水。
我朝前望去,果然尸蓟马虽然啃得飞快,但仙毒棘更是一眼望不到头。
而在我身后,火光冲天不说,我甚至都已经听到追兵们的脚步声了。
这么下去,不管我怎么折腾,我都是插翅难逃。
不过,在这个时候,我右侧的丛林里传来了一阵阵唢呐之声。
在我不远处的灌木里,竟出现了一顶白色的轿子。
轿子有四个青面獠牙的矮小小鬼抬着,前方另有两个全身缟素,吹着唢呐的人在前引路。
轿子所过之处,大树倒塌,灌木枯萎,草木精灵皆不敢拦路。
很快轿子便停在了我跟前。
轿前两个穿着缟素的人放下了唢呐,对着我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
随后,轿子落地,一个“虎背熊腰”的女人,便从轿上走了下来。
“喂!天数!好久不见啊!”
我看着来人,不由错愕惊叫:“周晓姐!怎么是你啊?”
周晓活动了一番筋骨,扭了扭脖子,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道:“我最近心神不宁,夜观天下,便卜了一卦,才知道是我至交好友有了性命之忧。既然我都知晓你有难了,就特意叫我老爹安排了一批枉死城的鬼卒,从地府抬了可以穿梭阴阳两界的轿子赶过来的!怎么样?天数,你这周晓姐没白叫吧?我很够意思吧?”
我不免觉得心中有些好笑:“周晓姐什么时候这么神通广大了,连我有难都能卜算得到?既然你精通算卦,怎么当初连自己的生死笔丢在了哪里都找不到?”
周晓脸微微红了一下:“你小子,就不能让我装个逼嘛!我也实话跟你说了吧,你还记不记得,先前咱医馆里出现了一个赤面青牛!”
我点头说当然记得,这个赤面青牛的问题,当初还是陈峰来我医馆后,方才发现的。
也正是顺着这赤面青牛,我们才知道了在地府之中,又一个自称为“无根之人”的不明人士在监视着周晓。
周晓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就回了地府。
“因为那赤面青牛,我回了地府。随后,我又发动了我能发动的所有关系,去查这个所谓的无根之人到底是谁!结果我这一查,还真被我查出了一个大问题!这个问题啊,跟苗疆有关,跟喜乐镇也有很莫大的关联!所以我才坐这两界轿,来了喜乐镇。
不过我刚入人界,就发现你也在这喜乐山上,于是马上就拍马赶到你这儿咯!”
“原来是这样……”我听完后简单应了一声周晓,“那你在地府查到了什么问题,那个无根之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周晓勾起了唇角,道:“要不,你猜猜看?我这次来喜乐镇,也是因为查到了在喜乐镇上,有一些关于他的线索!”
我一时有些气闷,山下追兵越来越近,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听周晓给我卖关子,便催促她赶紧长话短说。
周晓闻言却向我撇了撇嘴,道:“一群肉体凡胎的废物罢了!你且在这里呆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随后,周晓便冲那两个吹唢呐的人挥了挥手。
那俩吹唢呐之人便号令着四个青面獠牙的小鬼凭空消失了。
我咽了口唾沫,心知周晓这家伙不太喜欢按常理出牌,便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周晓姐……那个……你想干什么啊?”
周晓却飒爽地脱了身上穿着的风衣,露出了一件运动背心。
她活动了一下臂膀,堪比我腿还粗的手臂上肌肉虬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