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神沉思一阵子后,心里暗暗地盘算了起来。
眼下这只野狐狸和我有共同的敌人,我倒是也没有什么跟它翻脸的理由。
在对付孟老头和松六指的问题上,它跟我当然是同一战线的。
只是,它占着陈招娣的身体不走,总归不是个事儿。
姐姐说过,陈招娣是个有阴差阳错运的人,每次她沾上什么鬼事,倒霉的都不是她自己,而是她身边的人。
我跟陈招娣虽然关系不近,但却有渊源,再加上她来木塘是找我看事。
如果我不解决好,她“阴差阳错运”有可能给我继续招徕些恶果。
所以,出于安全起见,我还是把这只野狐从陈招娣身上赶走了比较好。
我便继续试探它道:“你的情况我都听明白了,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你总不可能在我朋友身体里藏一辈子吧?她只是一介普通人,身上挂不住你这样的大仙,时间长了,她自己阳寿也得耗干净!”
“当然不会在她身体里呆一辈子!”野狐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好不容易才从五仙阵中逃出,又岂会束手就擒?借你朋友躯壳仅为暂避,等我彻底恢复了元气,我便不会再惧怕那五仙阵里封存的五大仙家,届时,我自然会离开她。”
“等你恢复元气?你要恢复多久?我说过,我这朋友八字轻,实在是挂不住你这样的大仙,你再多在她身上留几天,她真就小命不保了。”
可野狐瞪了我一眼:“这也实非我所愿!原本我就刚刚脱离五仙阵,魂神虚弱之下,需要一具躯壳藏匿。如今我被你朋友找来的阴行贼子伤了元气,更加离不得这女娃娃的躯壳了。”
我皱了皱眉头:“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你更快恢复元气?你多赖一天,我朋友就多一分危险。”
野狐闻言,眸中再次闪过一抹厉色:“如果你真心想助我,我说过了,你帮我杀了那坑害我的贼子!”
我知道野狐说的“贼子”就是指得马老师手里的便只好苦笑了一阵道:“大仙,我弄不明白,既然你的仇家在夜场,干嘛要跟我朋友介绍过来的师父过不去?他也是拿钱办事,又不知道你的苦衷,你杀他没法助你恢复元气不说,还凭空沾染一条人命因果……”
野狐当即就怒道:“他用邪法夺取了我的狐尾,毁了我的修为!此乃死罪,我不会饶他!”
野狐的话我也理解,任何动物修成的神仙都有其罩门。
和大部分小型走兽一致,野狐的罩门同样也是它的尾部。
它若没有狐尾,就相当于是活人失去了四肢,是相当孱弱的。
所以,想要让野狐快速恢复,我还真得把它的狐狸尾巴给拿回来。
无奈之下,我只好叹气道:“我会想办法帮你弄回狐尾,但我不会帮你杀人啊,实在想要人性命,你亲自动手去取!”
野狐的嘴角上却勾起了一抹冷笑:“你这小娃娃口气好大!你又能有多大的面子,能让那贼子把东西乖乖地交回来?你可知我的狐尾,在阴行中价值几何?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贼子本就是修行人,如果他能吸收我狐尾中的修为,他几乎可以一步登天!你觉得,他能把我的狐尾乖乖地交还出来?”
野狐说得自然是有几分道理,但杀人夺宝毕竟是下策,我得另外想一个法子。
正这样想着,我手机突然响了,打开一看,是马老师的电话。
我给野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电话接通,马老师那心急如焚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喂!小余师父,那个姓陈的小姑娘走了没有?”
我斜了一眼野狐,故意诓马老师道:“走了啊?怎么了?”
“啊?走了啊?”马老师的声音明显有几分失望,“怎么这就走了呢?”
“怎么了?”我有些不明白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你找她有事?之前,你不是还害怕见她呢吗?”
“哦……”马老师磕磕巴巴地应了我一声,“这也不是我想见她啊……是我请来的那个师父,突然想找小陈姑娘有事。”
我闻言只是哂笑了一番:“这人学艺不精,刚被咬掉了半张脸,还敢来找陈招娣?不怕另外一张脸也被啃掉?”
“哎呀……小余师父,你也甭说这样的风凉话啦!我跟你说,小陈身上的东西凶着呢!师父这次好不容易恢复了元气,这次找小陈是准备一举铲除小陈身上的鬼的!人家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把这单生意负责到底,我们得感恩才是啊!
小余师父,你方不方便把小陈再叫出来,咱们这次就和师父通力配合,一举把小陈身上的阴灵诛杀,才是正事!”
我心说我感恩个屁,但很明显马老师那里介绍来的师父应当是在打些我所不知道的主意了。
接着我就继续问道:“马老师,你别怪我有疑心哈!你介绍过来的那个师父,半张脸都已经被咬掉了,怎么不去医院住院治伤,怎么还有功夫继续对付阴灵?这半张脸可不是什么小伤啊……”
马老师却道:“人家有人家的本领,阴行中人的本事大多都是一脉单传,绝不外泄的,咱也不方便多问不是!你也别管那么多,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