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彪悍的么?”我狐疑地抬起了头,视线却恰好远远地看到披着长裙的陈招娣,冲医馆门口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了。
她脸上一片乌青,嘴角竟然还隐隐有些血痕,看起来确实是跟人发生过冲突,很像是被人给狠狠地打了一顿。
我想着上前去招呼一下一脸淤青的陈招娣,但是马老师依旧在我耳边聒噪着,要我给说法。
一时烦躁之下,我骂了马老师两句,随后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接着,我出了医馆,径直走到陈招娣面前,问道:“曼莎姐,你怎么搞成这样啊?”
陈招娣眼神闪烁地瞥了我一眼,随后又低下头,眼泪突然就“吧嗒吧嗒”地开始往下掉落。
“啊?”我愣了愣神,一时没明白陈招娣这是怎么回事,“曼莎姐……你哭什么啊……”
陈招娣抽泣了好一阵,才轻声道:“能不能请我吃顿饭?”
“啊?”我还是摸不着头脑,继续追问,“怎么了?你吃饭的钱都没了?之前你身上不是还留着几千块钱现金的吗?”
陈招娣却不回答我这个问题:“你能不能请,不能就算了……”
我见她状态愈发地不对,便领她去我经常去的面馆,给她叫了一碗猪肝拌川。
等拌川上来后,陈招娣提着筷子先是扒拉了一阵碗里的面,看起来好像是在检查,碗里有没有什么异物。
待细细地检查完毕后,她才大快朵颐起来。
一口气扒拉下好几口面后,她却又放下了筷子,紧紧闭上了双眼。
过了数息后,她的眼皮又一下子弹开,盯着碗里的面看了一会儿。
然后,她又提起了筷子,对着面好一阵扒拉。
我被她这一系列举动搞得愈发迷惑不解,忍不住问道:“曼莎姐,不就是吃个面吗……你怎么弄得像在面里面捞金子一样?”
陈招娣却不理我,继续狼吞虎咽地把面吃完。
最后,她抹了抹嘴巴,唉声叹气道:“果然……只有别人给我买的食物,才能够吃的下去……”
我眉头一皱:“曼莎姐,你这到底什么情况?”
“我……”陈招娣欲言又止,突然害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我……我已经没办法吃东西了!只要是我自己买的食物,都会变成恶心的虫子,根本没法下嘴!”
原来,大概是从昨天下午开始,陈招娣拿着自己的钱,在街边的三轮摊上买了一份炒粉丝。
可当她回到新租的公寓,准备开吃的时候,却发现一碗香喷喷的炒粉变成了一碗蠕动着的面包虫。
陈招娣自然是吓得把那晚面包虫给扔掉了。
不信邪的她又跑去楼下的沙县小吃,点了一碗凉皮。
但是当她把筷子插到凉皮中的时候,那一条条宽大而劲道的凉皮,却变成了一条条红褐色的蜈蚣。
陈招娣吓得大叫起来,并唤来了老板,对老板说了这碗凉皮的问题。
可老板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陈招娣,说道:“哪来的蜈蚣,这不就是凉皮吗?”
说完,老板当着陈招娣的面,把碗里的“蜈蚣”夹了起来,放到嘴里嘎巴嘎巴地嚼着。
陈招娣看老板都把蜈蚣嚼得爆浆了,一时不免有些呆。
等反应过来后,她才两腿发软,跌跌撞撞地跑向了店外。
此后,她再次辗转了几家饮食店。
可最后的结果,都是没能好好地吃上一顿饭。
最后,饿到极致的她无意中走入了超市,吃遍了超市里的“试吃产品”,才算堪堪填饱了自己的肚子。
说到这里,陈招娣又无助地抽泣起来:“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只要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食物,我就没有办法吃下……但如果是别人送我的食物,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所以,我才来找你请了一顿饭……”
我沉默了一阵,自言自语道:“难道说……所谓的断你生计,不光是要拿走你的财产,就连一顿饱饭都不让你吃了?这是绝了你的食,要活活饿死你啊!”
没等陈招娣说话,我突然想到了马老师对我说的那番怒气冲冲的话,便又追问道:“我之前给你介绍了个人,他应该给你找了个阴行师父看过你身上的事吧……看下来,怎么说的?”
我这一问,却让陈招娣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淤青,害怕道:“别……你别跟我提他……你看我这脸!就是被他给打的!”
陈招娣的情绪突然就愈发地激动了起来:“他……他根本就不是人!他!他是个鬼!你!你不要提他!不要提!”
“好好好!我不提!”我点了点头,见陈招娣状态不对,就招呼着她,带她回了我的医馆。
进入医馆后,我先找了一间小包间,让陈招娣进去先行休息一下。
接着,我去了医馆大堂,想给陈招娣倒上一杯水。
可这时,却又有一个不速之客闯进了我的医馆。
这不速之客,就是刚刚在电话里冲着我发癫嘶吼的马老师。
此时的马老师不知道是冷静下来了,还是肚子里又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