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的邪祟?
我挠着下巴,思忖了一阵。
严格意义上,除了那四只镇蛊骸外,还有四条“配套”的独眼尸蛹。
四骸四虫,总共八个邪祟,再加上四具死尸,才出现了四个“乞丐”能来我医馆捣乱的事情。
所以,莫不语会不会是指的那四只独眼尸蛹?
然而这并解释不通,白日里那四个乞丐,莫不语都已然全数见过。
若还是乞丐来犯,她不至于是当下这种如临大敌的反应。
有鉴于此,我自是意识到了不对,赶紧快速扫了一眼医馆内外。
八九点钟的光景,医馆周围却异常安静,门口没有一个行人。
以往经常在夜里,歇在我医馆门口乘凉的流浪猫也不见了。
门外的路灯,也失去了蚊蝇的环绕。
门口绝无可疑之人,更未出现可疑的动物。
四周的一切都静悄悄的,静得让我有些许心慌。
如此诡异死寂的氛围,让我不得不重视起莫不语的话来。
她对邪祟的感知能力我亲眼见识过,这是她独一无二的天赋,应该是不会出错的。
我继而问她道:“不语,除了镇蛊骸外,你还感觉到了什么?”
“好人,坏人,不是人,不知道。”
莫不语的语言一如既往地让我头大。
我硬着头皮继续问道:“你意思是敌我不明?那你能感觉到这个人在哪吗?”
莫不语并不回答,她依旧耸动着鼻头,仰头四顾着,用警醒的目光扫视着医馆中的每一处。
“有,这里!也有,那里!都有,哪里!”
“你在说什么啊……”
比起眼下不知道藏身于何处的邪祟来,莫不语的话让我更加难以思考。
我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先把我办公室里准备好的用于祛邪的“家伙”都搬下楼。
之后,我和莫不语都双双在医馆里开了一个小法坛,严阵以待未知的危险。
可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屋外还是死寂一片。
只是,我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却是周晓折返了回来。
她“砰砰砰”地拍着医馆大门,吼道:“快开门!外面不对劲!”
我当然没有开门,只是拨通了周晓的手机。
听到她的手机铃声传了出来,我才算松了口气。
周晓按掉了电话,砰砰地砸着玻璃门,破口大骂:“你他妈打我电话干嘛?开门!别给我耽误了要紧事!”
她这副嚣张的作派,不论是镇蛊骸还是尸蛹,应当都是演不出来的。
我便开了门,放她进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我和莫不语准备好的小法坛,道:“原来你们俩也感觉到了啊!这里有情况!”
“怎么了?”
周晓说,她可能遭遇了打墙,在步行街里面转来转去都没找到地铁口。
外面更是连只苍蝇都没有,更别提一个活人了。
我更觉不对,按说打墙是最低级的障眼法之一,随便哪个小孩撒泡尿或者吐个口水就能破,怎么可能困得住身为神仙的周晓。
“谁的法力那么大,下的打墙,连你都能困住?”
“这或许不是打墙,更像是我们这里被人下了阵法,把我们三个和外部隔开了。”
“是阵法就更不对了,谁能把神仙都困在阵法里?”
“比我法力强的仙、人、鬼、妖都可以。但是,能够和老娘打成平手的,这世上没有几人!”
听完周晓这番鸠摩智发言,我想笑但又笑不出来。
我心想我最近也没有冲撞什么大仙啊。
到底是谁,要把我困死在这医馆里?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三人都在一楼大眼瞪小眼地想办法。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子时早就悄然而至。
在阴气最浓重的时辰,我心中愈发不安了起来。
然而,我用了无数种可破障的术式,于医馆里里外外忙活了半天,都未见到任何效果。
晚上十二点左右,洪双喜给我打来了电话:“喂!兄弟!你去哪了?”
“嗯?”我皱了皱眉,“你果真看不到我……”
“对啊……医馆里面黑灯瞎火的,门也锁着,你人呢?我三样东西都准备齐了,弄到的这把扫公墓的扫帚年份还挺久的!”
“我就在医馆里,不光是我,周晓姐和不语都在,医馆也亮着灯,你什么都没看见吗?”
“这……”洪双喜那头应是也怔住了,“兄弟,你们这是被法阵给困住了?”
“大概是……这样,蛤蟆,你去医馆内外找一圈,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阵眼或者法器试试!尤其注意屋顶,一般在屋顶做阵眼布阵,效果往往最好!”
洪双喜挂断电话后,就领命去了。
而放下电话后,朱新月又突然联系上了我,她的语气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开口就问我在哪。